这里的竹林很茂盛,唯一确定就是,竹林似乎是这村子上的垃圾堆,这里有着不少的垃圾残骸,还有着灰烬的痕迹。
师傅在一片小空地上拉出了麻袋里的东西,那是一大块布。具体是什么,距离太远不确定。那师傅就这么点了烟,再接着,点燃了那块布。
距离太远,看不清,应该怎么解决?望远镜!我看看周景森,还想着他这个哆啦梦会不会掏出望远镜呢。结果,他只是眯着眼睛看过去,没有任何望远镜的踪影。
我掏出了手机,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镜头。就是网上买的那种,能让手机相机变单反的神器。
周景森看着我一番捣鼓,忍不住勾勾唇角。我对着那边拍了好几张,甚至转过镜头,也对着周景森拍了一张,这才退出了竹林。能不退吗?再等等,说不定那师傅一回头,就能看到我们了。
周景森却在出了竹林后,就拉了我一把,说道:“去码头那边,洗个脸。我们的水不多了,留着喝。而且今天不管问不问得到消息,都要离开。”
“嗯,没水了!”我理解。我们也就一人两瓶水过来的。车子上是有水,但是必须要坐船过了河才行。
这条河很漂亮。这座小岛,加上小岛上的老村子,都很漂亮。我又拍了不少照片。还想着,回去之后,给米虫处理一下图片,说不定,还能交篇稿子呢。
洗漱好之后,我开始整理着手机里的图片。特别是之前偷拍的,那师傅烧东西的图。
那镜头太牛了,我这种手残党,竟然也能拍出那么漂亮的图。图漂亮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放大,再放大后,我们就能看清楚,那师傅烧的是什么东西。
“是床单!上面还有血迹!”周景森低声说着。为了能看清楚那小屏幕上的图,他整个人都凑到了我的身边来,说道:“昨晚的是个女人?这老头看着也有五十多了吧,还玩这么刺激的?”
他离得太近了,让我有点紧张地别着脸。
这也只是他说出口的,我心里大一堆吐槽还没说呢。那老师傅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弄成这样,还一大早的出来烧床单,对方是处吗?他昨晚开包的吗?明知道院子外面守着一堆人,也这么激动的来一场。他不会早就计划好,昨晚上是他的第二春或者第三春了吧。结果他们这些人非在这天来找他,所以他心情才会这么差,就是不卖棺材给那快死的老头。
我被自己的龌龊思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着我们回到那院子前的时候,那四个人跟那做棺材的师傅又吵起来了。那个老人和中年人应该是刚醒来的,嘴唇干瘪,应该是连口水都没喝上。反正那师傅就是不卖棺材给他们。
那不爱说话的年轻人,气呼呼地骂道:“死老头!别以为就你家有棺材。惹急了,我把你装棺材!”
得!我们都默契地靠在院子门口,跟那四个傻逼划清界线。看好了,我们不是一起的!
我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些人既然想来买棺材,怎么就不好好打听呢。这个师傅做的棺材,就冲着这用料,估计全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真以为有那么多人愿意在这大山里,找古香樟来做棺材吗?
“闭嘴!”中年人吼了一句,生效了。那年轻人鼓着咬肌稍稍后退了一步。中年人上前对那师傅说道:“老哥,真不能卖一个棺材给我们?我们也是带着诚意而来。年轻人,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了。”
师傅没说话,就这么坐在一张旧凳子上,歪着头,看看院门口的我们两。
中年人也看了过来,赶紧站到门口前,对森少和我说道:“年轻人,你们也是来买棺材的吧。这师傅,一年只卖一副棺材,今年的,我们家老人家真的很需要。你们看,我给两位十万,你们能退出吗?”
森少“噗”一下,就笑了起来,真没绷住。“大叔,我给你二十万,你们能先离开吗?你们在这里吵吵着,我们想跟师傅聊聊天都不行了。”
我拉拉森少的衣角,示意让他别这么说,这多没礼貌的。不过他那藏不住的笑,又有点假了。森少是什么人啊?拿十万来砸他?这钱还不够他开瓶酒的呢。“大叔,我们真不买棺材,就是来找师傅聊聊天的。我们也是带着诚意而来,本来是礼貌上门,但是因为你们,你看,这下,是你们给我们添麻烦了。”
师傅站了起来:“你们都走吧。反正今年没棺材卖!不要耽误我干活!”说完,他已经站在了那黑木料做到半的棺材前,打开一个破破烂烂地本子,对着上面的图,在木料上勾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