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锦良脸上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个属下只觉得汗毛倒竖。
平日里小将军素来没个正形,虽然常常挂着痞笑,可却绝不是现在这个模样……难道小将军这是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不成?
想起这位小将军的手段,比起廖将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让他们不寒而栗。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再想下去,赶紧捏着利刃从脚背划开,开始剔脚上的小骨头。
脚骨共有五十二块,只要他们动作够快,绝对能在一刻钟内全部拆下来。
随着皮肉被划开,鲜血很快涌了出来,两人却像是视若无睹一般,直接挑断了他的脚筋,阻止他乱动。
见男人面露惊恐,终于开始忍不住挣扎起来,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若是老实交代的话,还能少受些苦,否则的话,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见男人还在迟疑,两人都不再犹豫,直接下刀,将尾趾最前面的小骨剔了出来。
虽然不能动了,可男人还是能感觉到疼痛的,更何况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脚趾的骨头一块一块被剔出来,那种恐惧和不安让他的血流的更多了。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和精神紧绷之下,男人并没有撑多久,不过才剔了四根脚趾便忍不住大喊着要交代了。
见他肯松口,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悻悻。
毕竟这人也实在是太不经造了,要知道他们两个当初可是剃过好几个整个脚的骨头分到脚踝了都还紧咬牙关,就是不肯交代的,最后只能止了血,又开始剔手上的骨头,甚至是当着他的面将皮肉剐下来喂狗,这才终于熬不住开了口。
可如今这个先前放狠话放得那样干脆,真正动起手来却这么不能忍,不过左右两个脚各拆了他两根脚趾罢了,就已经哭爹喊娘,嚷着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男人几乎是在哀求:“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们住手,不要再剜我的骨头了!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
廖锦良站起身,走到了男人面前,毫不犹豫地抬脚踩在男人右脚刚刚被剔除了两根脚趾的地方,足尖微微用力,碾了碾,动作之干脆利落看得两个手下心头都是一跳。
不愧是小将军,真狠啊!这碾下去,得有多疼!
惊天动地的嘶喊瞬间在屋内响起,让两个手下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
廖锦良冰冷的声音响起,“说,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来刺杀她的!”
“我……我不知道!”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我不知道……”
见他还不肯说实话,廖锦良眉眼微敛,足尖更添了几分力气,“不说的话,这脚就别要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对方戴着面具,拿了好多钱来给我,让我去杀了那个女的,我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这么赚钱的单子不可能不接,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让我来杀她的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听声音是个女的!”
“既然你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对方又是怎么让你确定刺杀对象的?你就没有问一问要杀的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吗?倘若要杀的人身份高贵,是你招惹不起的,那你岂不是连小命都要丢掉?”
“主家给的是一张画像,让我照着画像去找,而且要求我尽快赶到汇香楼,说是人就在那附近。”
男人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太虚弱了还是因为太过疼痛,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但还算清楚。
“我干这一行干了很多年,从未失手,所以在同行之中算是有些本事的,平时来找我买凶杀人的人也有不少,但我接手之前都会先问一问对方的身份,这一次也不例外,可主家说这个女的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杀了之后不会有人怪罪到我的身上,就算有事她也会替我摆平,主要是她给的钱多,再加上时间紧迫,所以我也没多想,直接就动手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主家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会招惹上您这样的大人物啊!”
此刻男人也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善茬,敢在鹿府直接对他动用这么狠的私刑,必定是不怕事的,他这一回恐怕是踢到铁板了,一个不好,只怕连小命都要保不住!
危急关头,又有谁还顾不顾得住面子,先前他放狠话时的那硬气模样此刻是半点都不剩。
“这位大老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是小人不长眼,动了您的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可小人也不过是出来混口饭吃,就是个拿钱办事的,真的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主家的身份啊!您若是想要追查主家的身份,我可以把她给我的那张画像给您,您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见男人现在已经开始慌不择言,廖锦良想,他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画像在哪儿?”
男人赶紧道:“就在我腰间的那个香囊里,你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
“嗯。”
廖锦良低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属下,示意他把男人腰间的香囊指出来看一看是否有那幅画。
那属下哪敢怠慢,赶紧把男人腰间的香囊扒下来,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一幅画,而且似乎正是小将军带回来那个女人的画像。
“公子,你看。”
因为是在外面,所以他们都称呼小将军为公子,以免让人起疑。
廖锦良扫了一眼,见上面的画像果然就是景云,脸色不禁沉了几分,“主家可把钱都给你了?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交代你什么事情?”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她那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似乎并不担心我赖账,可是这么大一笔钱我也不敢私吞,毕竟能付出这样一大笔钱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而那些高门大户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最是多了,花钱消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要是敢把这笔钱吞了,就要做好有命拿没命花的准备,所以我也没敢问太多,直接就来办事儿了……”
见廖锦良脸色还是很难看,生怕他一个不相信就要了自己的性命,男人赶紧补充道,“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求求你放过我吧!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廖锦良嫌恶地踢了他一脚,不耐烦道:“行了,把人给我带下去,别让他死了,再好好查查这张画像,纸质墨砚,和出自谁的手,总能查出点什么来!”
“是!”
两人赶紧把男人给拖了下去,各自去查廖锦良交代的事情。
将这里的事情料理好,廖锦良这才回到云锦的房间里,看看她醒了没有。
方才他虽然离开了,可屋内却是有人守着的。
见云锦还在昏迷之中,廖锦良有些担心,“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还没醒?”
“小将军,属下也不知道,按理说这伤势不算太重,又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伤而已,处理好了之后这位姑娘就应该是快醒了的,可她现在还在睡,似乎睡得太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