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溪溪接过那张请帖,翻开后仔细看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可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太夫人怎么会给咱家送请帖?那可是将军府的太夫人呀!”
这也太不寻常了。
文氏以前不过是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还只是个二等丫鬟而已,不算太重视,成亲后和将军府很少往来,只是每年会往将军府送年节礼。
往年,将军府也没送请帖给朱家。
尤其是,这上面说了,正月十八是太夫人的六十大寿,恐怕整个京城有名有姓的世家、勋贵都会争相去贺寿。
朱家这种身份,去,合适吗?
朱溪溪刚想开口,可看到老爷子和大伯都是一脸激动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让奶奶来劝吧!
朱溪溪拿着请帖,登登登跑进了正屋。
文氏正在拟礼单,见孙女跑进来,立刻放下了笔,笑着问。
“妞妞,这是怎么了?慢慢走,别跑那么急。”
朱溪溪将请帖递给文氏。
文氏看过之后,面露讶然,和朱溪溪一样的惊讶。
“太夫人怎么会给咱家送请帖?奶奶,这不合适吧?咱们还是别去了。”朱溪溪觑着文氏的神情变化,开口说道。
文氏捏着请帖,眼神闪烁数次,忽然深吸口气。
“太夫人都下了帖子,怎能不去?不得不去!”
“啊?”
朱溪溪难以置信,连奶奶都说要去?为什么?
文氏没有解释,看着朱溪溪满脸的不赞同,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咱们家妞妞长大了,过了年就十四岁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
朱溪溪狐疑地看着她。
总觉得奶奶没有说实话。
但既然奶奶不说,肯定是不能告诉她的事。
朱溪溪暗叹一声,懊恼自己年纪太想了想,决定不追问了。
有了这个意外,文氏开始重新拟礼单。
之后的几天,朱溪溪心情都不好,总觉得去参加这大寿会出事。
可家里长辈都做了决定,她突然跳出来说不去又没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
朱溪溪觉得,只有自己警惕些,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又几日过去,京城终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雪,要么不下,要下就连绵不断,足足七日不停。
因小屋太冷,朱溪溪搬去了爷爷奶奶的屋子,烧着炕,晚上睡觉总算暖和多了。
这一日,朱溪溪正趴在炕桌上,捧着文氏给的一本千字文,努力辨认着繁体字,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咦?难道是大哥回来了?”
朱溪溪放下书,套上最厚的棉外套,捧着文氏的小手炉,走出了屋。
大门外,并不是一匹马,而是一辆宽阔的马车。
两名眼生的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敢问这里可是朱家?”
其中一名随从向开门的二郎拱手一礼。
二郎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朱溪溪急忙喊了一声:“二哥,快去叫爷爷或者大伯他们回来。”
二郎如蒙大赦,急急忙忙跑了。
因大雪封住了村外的路,朱大爷爷组织人手去铲雪,老爷子也带着四个儿子去帮忙,这会儿都不在家呢!
朱溪溪又叫了家里的三郎、四郎和七郎过来,把客人引进了堂屋,仔细问明了来意。
“我们是杨府的下人,特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送礼。”那随从朝着三郎几人拱手作揖,“这位是我们杨府的二管事。”
那管事矜持地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精致的笺纸,交给了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