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悦脚步轻快地走了,不过片刻,便到了凤舞宫。
赶早不如赶巧,顾景悦运气也是真的比较好,刚到那边,皇后谢月澜后脚便到了。
心下也算是松了口气,顾景悦对谢月澜还是很有好感的,不想让她认为自己不尊重她。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嫔妃款款拜了下去。
谢月澜神色温和,抬了抬手,温声道:“免礼,都坐吧。”
众嫔妃纷纷落座,免不得客套一番,又互相关心了下身体。
全程顾景悦没怎么开过口,只静静听人家说着,却也感受到了不少目光都在若有若无的瞟着她。
只有皇后一人,十分大方地看了她一会儿,接触到她的目光,甚至还微微一笑。
果真不愧是做皇后的人。顾景悦心中暗道,也冲她笑了一下,心底颇为佩服。
约摸半个时辰后,谢月澜借言乏了,有眼色的人便率先提了告退。
顾景悦依然带着身边的宫女先是去御花园跑了个步,再才回了清景阁重新沐浴更衣。
仅仅是这些时候,方才她同愉妃三人在御花园的冲突便又传遍了后宫。
愉妃是谁?她可不仅是位份比顾景悦高,同时她也是苏贵妗的人,顾景悦本就得罪了苏贵妗,这下更是得罪了个彻底。
后宫里不少人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畅快不已。
先前顾景悦得了几日宠也就罢了,可昨夜的事,才算是真的范了众怒,后宫里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危机。
但谁料到,顾景悦光是得了圣宠,那个脑子却不太灵光,先后得罪了后宫里好几位妃子。
众人一边畅快地观看事态发展,一边在乏了嘲讽着顾景悦,暗道她要倒大霉了。
但无论怎样,大家都是抱着观看事态发展的态度,倒也没人出来真的为难她。
顾景悦也从宫女那里听说了这些,披上衣裳,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事儿。
“你们放宽心好了,别担心。薇雪,帮我姣一下头发。”顾景悦安慰着忧心忡忡的宫女们。
都是清景阁的人,又怎么能不担心呢?宫女们脸上勉强露出了些笑容,薇雪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去帮顾景悦姣干头发。
顾景悦却还是能看出来她们的担忧,叹了口气,道:“要说不守规矩,也是那杨淑仪先不守规矩的,御花园那么多人,定是有人看到了这件事儿才能传出去,就算是报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也是有理的。”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句:“就算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受了些威胁啊什么的,胡乱说了些话,但我也就不信了,所有人都是苏贵妗她们的人不成?”
“若是有人暗地里下手可怎么办?”宫女们顿时更加担心。
“那也不必担心。”就算是真心有人想害她,尤其是用毒,她等着看,这个宫里,有谁能斗得过她的医术。
顾景悦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得意,她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相信我,我有办法的。”
如此安抚了一番宫女们,宫女们方才放了些心,却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日后再端上桌的饭菜,都比从前更加仔细。
被担心的那个人却是当真一点儿也不怕,开开心心地用了午膳,又用了一些素日里爱吃的糕点,便又继续研究自己的药材去了。
而紫柔宫,同样听说了这件事。
苏烟柔在屋里踱步,听着方才宫女的情况,脸色阴沉。
片刻,她总算停下了步子,拧眉道:“来人,去请了愉妃过来。”
底下的人连应了是,匆匆去请人。
但愉妃还未过来,容妃就已经先到了。
与苏烟柔对视一眼,容妃含笑行了个礼:“知道贵妗要请愉妃过来,我便不请自来了。”
神色稍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苏烟柔道:“坐吧。”
夫人又等了片刻,愉妃才款款过来,见了二人,含笑屈膝:“见过贵妗,不知贵妗急着找臣妾过来,有何要事?”
苏烟柔迫不及待问道:“御花园的冲突是怎么回事?”
此事如今本就是愉妃心头一根刺,闻言脸色登时更是尤其的难看,阴侧侧道:“贵妗应该清楚,那顾景悦现在是个什么德性,还真当自己得了宠,一朝升天,连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都看不清了。”
说着,愉妃便将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话罢,更是咬牙切齿道。
“我早便知道贵妗和她不对付,今日本也有些为您抱不平的态度,想好好收拾收拾这顾景悦,便纵容了玲婕妤和杨淑仪,甚至我自己亲身上阵,却没想到,这顾景悦如今当真是恃宠而骄了。”
一想到今早顾景悦的态度,愉妃心头又是一阵不悦。
“我听说她对您也丝毫没有尊重之意,偏偏皇上还对她宠爱有加,贵妗,您真的能容忍?”
“啪!”
苏烟柔早在叫愉妃过来之前便已听说了此事,这会儿听愉妃说了一遍,心头更是一阵气怒,早已忍了多时,此时一听这话,顿时猛地一拍桌子,恨恨道。
“先前顾景悦倒还没有这么嚣张,是因为昨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都快认不清自己是谁了吧!今日敢跟你顶嘴,明日就敢跟我动手!”
苏烟柔被气坏了,胸脯重重起伏,捂了捂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