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的风流、轻佻不在意的态度,和对他们母子可有可无的行为,虽然一切都表明了他对她们母子并不在意,可不代表戚与寒不在意,他或许还对这个父亲抱有期待,而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直接戳破儿子的幻想。
有时候她若是保护太过的话,儿子也不会见到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比起她把所有的肮脏摊开在儿子眼前,不如让他自己去体会,自己去看见,受过伤了也就会记得,以后也就不会再受伤了。
短短的几秒,戚母想了很多,发白的手指慢慢地放开戚与寒的手,喟叹道:“你既然决定了,妈妈也尊重你的意愿。”
说完,戚母像是有些疲惫,精气神泄了点,微微侧过脸,“你去把,我想睡一会。”
有些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接受又是一回事。
明知道是为了孩子好,是为了更好的以后,可心里还是抗拒着。
毕竟,那是国的。
而且,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儿子。
沾着灰尘的玻璃窗外霓虹灯在闪烁,天色不知不觉间沉沉地压下来,黑黝黝的,狭小的房间内静谧又窒息,仿佛有人在将空气不断抽走一般,让人喘不上来气。
戚与寒替母亲拈好被角,深深地看了眼她鬓角处的白发,安静地出了房间。
门轻轻地被带上,戚与寒站着门外,幽深的眼眸里像是千年不化的寒潭,表面风平浪静坚硬冰冷,内里却是暗潮汹涌。
隔着薄薄地门板,有压抑的哭声透了过来,夹杂着浓烈的悲伤。
戚与寒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消散去,才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掌心里已是血肉模糊,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艾伯的存在一直都是他们母子的噩梦,父亲这个词他不配。
戚与寒知道艾伯并不是忽然的父爱爆发的过来找自己相认,也清楚他不是那种会被所谓家庭亲情绊住的人,对于艾伯来说,只要有美酒和美女,能够肆意的享受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上辈子的戚与寒一开始并不清楚艾伯忽然来到中国一定要将他带走的原因,直至到了国,在那群所谓高贵的堂兄弟的讥讽和嘲笑中才得知,艾伯原来千里迢迢认回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不能够再拥子嗣了。
说来也可笑,艾伯自认一直把女人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想要了挥挥手就有大把的人上前,不想要了随后一扔就完事,却没想到他的下半身却毁在他不屑一顾的女人身上。
风流了一辈子,却栽倒在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上,这是艾伯的奇耻大辱,却也是国上流社会里最大的笑话。
艾伯亚历克斯居然会在床上,被一个普通的平民女人用刀伤到了下半身,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
这同时也代表着,艾伯不会再有子嗣,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痛苦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