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那些贵族交头接耳的,不过很少有人谈论这次约战的结果,毕竟就算徐湘武功未失,也绝不是穆珺的对手。
反而谈论的更多的是姜沉鱼,姜沉鱼作为东海第一美人,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唉,其实楚国的二王子与公主算得上是良配,只是这二王子时运不济啊,自己的国家都被北蒙攻占。要不然,哪有这么多的事?”
“徐长沙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公主。”
“没办法,谁叫北蒙那么强势呢!”
正在所有人都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围观的平民人群中生出一阵骚乱。
众人朝那边望去,平民群中分出一条道,从那边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锦衣,手里握着一根手臂粗,八九寸长的棍子,用白布包裹着架在自己的肩上。
“他便是徐长沙?”穆珺一双眼睛盯着为首的那人,也不知道是问谁。
“长沙,你为什么要来啊?”姜沉鱼见到徐湘的那一瞬间,心中充满了绝望。
“时间刚刚好!”徐湘走到擂台正下方的雨棚之中,“你们倒挺会享受。”
“长沙!”姜沉鱼走到他身边,“你来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走?”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和亲?”徐湘温柔地说道,这话出自他的真心,从姜沉鱼不顾自己性命救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有了自己的牵挂。
前世的他父母早逝,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过世之后,将他托付给他的战友,所以他才入伍。
他的一生之中,除了爷爷,就只有军中得到战友。这些战友,是自己的亲人、朋友、生死相托的兄弟。
男女感情他从未接触过,自然也没有办法将姜沉鱼当作妻子一般对待,但至少也将她当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北蒙这个豺狼窝中。
“可是就算你过来了,也于事无补,父王已经下令让我去北蒙和亲。”姜沉鱼的眼眶湿润了。
“没事,有我在。”徐湘握着她的小手,看着她消瘦的模样,心里升起了一抹心疼。
当徐湘握住了她手的那一刻,眼眶里的泪水再也绷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徐长沙,你们有完没完?本王子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特意将公主带过来,让你见上最后一面。”看着徐湘二人如此般执手相看泪眼,穆珺心底升起了一丝不耐烦。
“这么说,我是要谢谢三王子殿下咯?”徐湘转头望着穆珺,冷笑着说道。
“谢就不必了!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上擂台,早点送你上路,也好早些让公主断了念想!”穆珺伸了一个懒腰,随意地说道。
“先别急!三王子殿下,听闻北蒙人都骁勇善战,想必殿下也是身怀绝技吧?”
“还行,本王子一只手打十个你,跟喝杯茶水没什么区别。”穆珺一脸高傲地说道。
“既然如此,殿下可否与我赌点什么?”
“赌点什么?”穆珺嗤之以鼻,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又悠悠地说道:“我凭什么和你赌?”
“莫不是怕了我这个经脉寸断的废物?”徐湘语气之中充满了嘲弄之意。
“怕了?”穆珺冷哼一声,“如果你是想用激将法,那么本王子恭喜你,你成功了!”
“说吧?你想赌点什么?”顿了顿,穆珺又饶有兴致地说道。
“很简单,你我各过三招,三招之后,谁还站在擂台之上,谁就赢了。”徐湘回答道。
“赌注呢?”
“如果你输了,请你滚出临淄,沉鱼和亲之事,就此作罢!同时,东海边境的北蒙精锐要后退三十里,一年内不能向东海动兵!”
穆珺作沉思状,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如果是你输了呢?你的一条小命可不够哦!你能拿出什么赌注呢?”
北蒙对东海是有动刀兵之意,但绝对不是现在,至少得一年之后。楚国战事还在进行,南离城久攻不下,如果没有完全拿下楚国,北蒙的兵力不足以与东海开战。之所以调动锦甲军到东海边境,只是震慑之意。
至于,姜沉鱼和亲之事,也只是逼迫徐湘现身而已。
所以,徐湘所提之事,他完全可以做主。
“殿下可否附耳过来?”徐湘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赌注。
穆珺站了起来,走到徐湘跟前。后者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些话,即便周围的人竖着耳朵,也没听见徐湘说了什么。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穆珺的脸上先是露出一阵喜色,但随即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