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乎异常的慢,有许多人在这一夜睡的不踏实。张典在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张迎喜欢做生意,对家里的生意更是有感情,这些他都清楚,他害怕这次真的和下邳的生意做不成,以后张迎怕是无法参与到她倾注了诸多心血的生意中了,当然这对张家生意也是一种损失,生意交给张跃几乎是必然被他败了的。
王氏则盼着明日早早来,让张迎早日失败,达成她清除异己的目的,当然她还有其他的心事。但越是盼着明天早早来,越感觉时间过的太慢。
刘氏则在两种思想中矛盾徘徊,她希望自己女儿得胜,又怕以后女儿太受累,张迎毕竟是一个女子,倘若接管了家中生意,要付出的又将是男子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了,想来令人心疼。
张迎、小莲、马护卫......每个人在今夜都异常的焦虑。
......
就在这么一个令人焦虑不安的夜晚,有一个人却呼呼大睡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个人就是寄居在张家的穷婿,沈良。
张迎望着自己身边的这个打着鼾的夫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天之后的事,将关系到张家在整个下邳的生意,也关系到以后张家生意的掌管人到底是谁。
如此重要的事,这个夫君竟然没事一样,呼呼大睡了。沈良或许也不太想这样,但折腾了一天,实在有点太困了。
张迎望着这个酣睡的夫君,叹到:“心还挺大,睡就睡吧,谁让你帮我借来了酒呢。”
但事情似乎没这么顺利。
............
翌日,天刚亮的时候,张家院内便赫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你是不是傻!”
......
“你现在就把我们的贩运行程路线都抖落出去,不是故意招强人来抢吗?”
此时,家中贩运队伍已经出发,不知怎么的张迎听见下人有在议论这次贩运的事,一问之下原来此次的贩运路线,时间,何时何地在哪里休息,他们都知道了。
通往下邳,本来有三条路可以走,路途远近大小不同,有好走的有难行的,此次贩运如果怕被再次抢劫,最好要将行走的路线时间都隐瞒最好,没想到却有人到处胡诌,都给说出去了。
这个人,便是沈良!
此时,张迎正气呼呼的当众责骂他。
“夫人说的是,我也是一时说漏了嘴!”
“你是诚心的吧,搞砸了生意,好让我从此失去经济来源,这样就显得你挣钱养家了,成全你一家之主的愿望。”
“夫人,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夫人,强人也不一定会每次都出现的。”
“滚!”
......
张迎本来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在外人看来略显泼辣,此时大声叫骂,整个张家都听了去,一时间成了张家下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事自然很快传到王氏耳中,王氏再次暗自,看来这一次必然能除掉张迎了,以后张家家业必然由他儿子一人继承,这次之后张迎要慢慢的彻底与张家划分清楚界线。
张迎骂了沈良一通,气冲冲的转身离去了。
张迎在前,沈良在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他们的房间而去。一路上,张迎都在不停的数落沈良,沈良则半低着头,时不时的认着错。
“你说你......笨死了......”
“夫人教训的是。”
“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呢!”
“对对......”
直到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见张迎的情绪稍微平静了,沈良上前道:“夫人,其实我把咱们的行程都散播出去,是有意为之。”
没想到,张迎偏过头来,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刚才我大声叫骂,无非帮夫君把戏演的更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