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张迎有些烦闷。虽然她极力的掩盖着这些,还是从细微处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压力来源于生意,她新接手了下邳的生意,关于未雨绸缪的事,做的并不是很好。等发现酿酒用的粮食不太够用了,出去买入的时候,发现许多商家都声称粮食已经没有了,理由大致是时局动荡粮食紧缺之类的。
最近几天张迎一头扎进家里的酿酒工作中,这是她缓解压力的一个方式,酿酒是她喜欢的一项事,她喜欢钻研酒曲的制作,通过自己的试验找出更好的酒曲,她也会在制酒的过程上去做一些改进。
比如当下流行浸曲法,就是把酒曲先浸泡到水中,然后将酿酒的粮食煮熟后,两者混合发酵得到酒。张迎已经尝试了几种不同的搭配方式,比如酒曲和粮食一起煮熟,又比如酒曲和粮食都不经过蒸煮便开始发酵,尝试的方式目前效果一般。但这些改进还是要做尝试,一但成功,就会促进家中的生意进一步做大做强,所以不停的尝试是有必要的。
此时,梅雨季节的徐州像是被云团裹在里面一样,小雨淅淅沥沥的没完。
张迎忙碌在自家酒庄内,不时的有家丁或丫鬟过来询问。
“三小姐,你看这边的粮食是不是已经够火候了。”
“嗯。”张迎点头,随着那家丁飘然而去。
“火候稍微欠一点,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停火,用碳火余温再闷半柱香时间即可。”
“嗯嗯。”家丁答应着,朝着锅底灶内又添了几根柴。
一个丫鬟抱着一陶罐酒曲,毛手毛脚的走过,张迎忍不住的叫住训斥几句。
“颖儿,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些酒曲很珍贵,抱着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毛手毛脚的。”
“嗯,小姐,知道了。”丫鬟答应着,随即放慢了脚步。
自从张迎接过下邳的生意以后,每日的事都很多,除了谈生意,家里的事大致就是这种忙碌的状态。
即便忙碌,张迎至少是幸福的。每当她停下来,脑袋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现在张家生意,尤其是自己所负责的下邳的生意面对的困难。
下午的时候,张迎找到父亲谈心,此时父亲也五十出头了,两鬓的白发,逐渐瘦小的身躯,此时看来俨然是一个小老头了。
来到父亲书房的时候,张典正在伏案看书。
“父亲。”
“哦,迎儿。”
面对父亲,张迎甚至有些惭愧,她想如果这次谈话有合适机会,就把孙氏和马护卫的事告知父亲。
要谈论什么,张迎并没有明确目的,只是心中烦闷,想找人聊聊天,排解一下。
片刻之后,见张迎不语,张典放下了手中的书。
“迎儿,何事啊?”
“迎儿无事,只是闲来无事,所以找父亲聊聊天。”
“哦?”父亲摇着头微笑道:“自己独立负责一处生意,感觉如何?”
“倒是还能应付。”
张迎不想现在就让父亲知道自己的事。
“那就好啊......好好!”
张迎的嘴动了动,但没有好说出孙氏和马护卫有奸情的事,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好说出口。
见张迎说话有些迟疑,张典又询问了一下:“迎儿,你到底有何事啊?莫要瞒着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的举动告诉我一定有什么事。”
张迎知道逃不过去了,但实在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心里真实所想,自己的事,她决定自己要一人扛下来。于是,张迎找了最近听见的一些关于弟弟张跃的传言来搪塞父亲。
“听说,东海郡的生意要交给弟弟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