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良逃向汜水关的那天晚上。
早些时候。
曹宏帐下的一名叫陈司的军侯正在与部下私下讨论着什么,汉代军队建制最小是屯,之后是曲。一曲五屯,一屯有百人,屯长又称百夫长,一曲之长便是军侯。军侯再往上,五曲设一部,一部之长便是校尉。所以军侯就是介与百夫长和校尉之间的这么一个官职。
影影绰绰中,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来。
……
“军侯,家中公子的事还是有些棘手。”
“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公子看上了李二的老婆,引诱不成,一时心急,霸王硬上弓……”后面的话部下也不太好意思开口。
“即便如此,李二这种小门户,给些钱自然便摆平,以前类似的事也有,钱到位了,没准女的倒干脆愿意贴过来,这种事不难办……”
陈司还在自信的陈述,部下忍不住打断:“军侯……这次不太一样,李二老婆还是个烈性子......现在人没了,如果李家闹将起来,恐怕……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实在不行,把李家全部……嗯!”陈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无非是要灭了李二全家。部下听了,眼睛瞪圆了,有些吃惊。
陈司笑了笑,似乎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大事,然后拿起纸笔,写了起来,边写边说:“如今天灾不断,政局动乱,匪盗四起,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似这等草民,死几个又如何,我此时便修书一封,先将书信交到武县令处,知会一下,之后家中派人安心行事即可……”
便是这个时候,陈司如此说着,手下开始动笔,书信正写着,突然听到外边一阵骚乱。
笔并没有停下来,低着头,陈司喊问道:“外面何事如此混乱?”
有人答了一句:“回军侯,似乎是沈良逃跑了。”
听了这话,陈司突然停下来。此时曹琳新死,军中便有了置位空缺,此时如果能擒住沈良,军功在身,接下来没准自己能升迁上去呢。
于是,暂时停下手中的笔。想了想,又怕自己书信被别人看了去,便将这封书信随身带了,然后匆匆吩咐部下,领着自己五百兵士,追了出去。
……
沈良当夜便是被牛二偷偷解救了,从十八路诸侯的大营里逃出的。
两人两骑已飞奔到汜水关下。
待到此时,昏暗的关上城防突然火光亮起来。
一位银甲将军从上面露出半身,火光下气势如虹,威风凛凛。
这位将军说话语气倒不是呼喝,但语气越是平淡,那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越是将自己的威严彰显了出来:“关下何人啊?”
“吾乃沈良,已与李儒商议好,快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沈良?”那人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沈良的名字,道:“沈良,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话问的突兀,能感觉到这人是有意要亮出自己的名号的。
沈良已经猜出几分,若非是三国第一猛将,谁能如此傲娇的问别人是不是认识自己,于是回答道:“莫非是大名鼎鼎的吕布?”
“哈哈哈。”城上那人仰天长笑,之后徒然收起笑容:“你既然知我,何敢欺我?”
吕布居高临下,凭他的气势,怕是要死死压制住底下的人的。沈良却是不卑不亢,问道:“吕布此话何意?”
吕布手指着沈炼身后,远处一支军队正追过来:“你身后带着一支兵,此时却要诈降,赚开城门,此等小儿的计策,如何瞒的了我。”
沈良暗自思忖:“吕布虽然勇猛,可惜智谋果然太弱,哪有想赚开城门而让军队如此大摇大摆的跟着的。不过十八路诸侯中也没几个好鸟,此时他们追来倒恰好,不如杀了来将,以表自己来降的决心。”
沈良上前道:“吕将军,你且去请了李儒来确认,我这就斩了来将以表决心,去去就来!”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良拍马离去。
后边追兵赶来,陈司见沈良回来了,大叫着:“背主之辈沈良,赶紧下马受降!”
沈良勒住马,与对方相对而立。
陈司继续道:“沈良,既然你回来了,赶紧下马投降,随我回去,否则不但你命不保,听说你家夫人貌美如花,恐怕……”
沈良轻笑道:“陈司,没想到此时此刻你还有心思提这些,我是回来了,不过不会随你回去,只是想借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沈良说着已经拍马上前,陈司吃了一惊,自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便令部下先上。接着几十人在陈司之前,意图困住沈良。
沈良见了,猛拍了几次马,爆喝一声:“此事与尔等无关,速速让开!”
对方将士,见了这等气势,哪里敢阻挡。沈良单人匹马,劈开人浪,飞速冲向陈司,赤凤逐日刀高高扬起,刀落处,将陈司连人带马,砍翻在地。
余光扫过的时候,一封书信从陈司胸前散落出来,沈良见了顺势用刀挑了起来。
这之后,陈司原属士兵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但似乎也不想和沈良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