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啊啊啊~”方潜发出凄厉的此前绝没有的绝望的嚎叫,吓得小乌鸦一翅膀做起来,“怎地?何事如此慌张?难道天罚提前了?”
方潜像个兔子似的,不知道她肚子还疼不疼,一溜烟儿升起在她落荒而逃的背后。
姜凝:“······”细细看了看那红头发的主儿,正是鬼市向她们吆喝的那只,可能是鬼力不济难以维持良好的人形,现在他一副破烂不堪眼珠儿外翻,身上长霉的模样。
红发鬼自己也很懵,他只好好的走在路上,可,剩下的一边眼珠儿转了转,红发鬼暗暗消失在原地。
所以她是怕这个?姜凝摇摇头。
方潜岂止是怕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天知道此后几天夜里她都恍惚间看到了红发鬼那模样,讲真她不怕“恐怖”,她怕的是“恶心”。
鬼中妖,号称青鬼实则是妖的“闒非”长相比红发鬼恐怖多了,青面獠牙浑身蓝盈盈的火光,可人家只是可怖并非可恶,那只红发鬼呢,光是脸上蛆虫攒动就叫她密集恐惧症发作,眼神又太好一下看清楚红发鬼破烂的布镂下密集分布的一种黑蘑菇菌种。
呕~太不注意卫生了,她不能回想,可随后几天红发鬼总是似有若无出现在她周围,她有气无力疲于应付,她再次尝到了放纵的苦果—拉肚子。
再也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了,方潜心里泪流满面,更可气的是姜凝屁事儿没有,她活蹦乱跳活力四射,她还嘲笑人:“只秽物而已,啧啧~胆小如鼠。”
一天晚上,她羞羞静静的奔溃的拉着肚子(设置了屏障),她心里吐槽:人有三急,书上说的什么神仙不用拉屎吃饭的传闻在她身上并不应验,妖典上并无半句辟谷之类的记载,也无一个响指就清洁自身的法术,难道说这跟她本不是神仙有关?还是她灵力不够?
正当她收拾妥当拍了拍下裙衣摆,挥手撤去屏障的时候,唬唬嗬嗬,红发鬼伙同另外数只鬼像个投影屏幕似的出现在她眼前。有红衣满是头发的,也有白衣上布满血迹舌头抻得老长的,还有七窍流血眼睛大睁死不瞑目状的······
她呆,她惊,她惧,她怒!
好你个红发,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吓唬她是吧,方潜咬住下唇吞下要出嗓子眼的鹅叫,阴镜里几只黑雾恶灵灵魄应召而出,红发鬼眼珠转了转消失了。
回到马车上,她的车辙轱辘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方潜费劲儿辨认出来是模糊的“灵珠”两个字。
······
所以才有了今夜,小和尚和姜凝两只晃悠着腿坐在树杈上一点忙都不帮。
方潜气鼓鼓的在贴符纸布阵法,今夜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要制服这帮恶鬼她要比他们更恶心更不是人。
害她跑着肚子还有清洗车辙,害她恶心的吃不下饭,此仇不报非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