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潜回去没几个月坏消息陆续传来:西岐因着去年干旱现如今爆发了饥荒,南诏地处泽国老鼠妖们传来消息近日连日大雨冲毁了不少房屋居所,北岭冬日瘟疫蔓延,天都内近日接连死人。
死去的人据说是和一件案子相关,东临国内现在本就处于内乱状态,据传闻宫稷弑兄逼宫造反不成现反被囚禁······
储秀宫内,瓦檐上积了半指厚的雪,几只腊梅探出墙头又缩回来,院子里堆了乱七八糟的雪人,是小彩虹马们和三小只的杰作,墙角处一只粉红眼儿的兔子两只前爪刨着方潜夏日种下的地瓜根茎,它雪白的皮毛与雪地互成一色,彩虹小马们路过的时候经常被它绊倒。
连着几日阴云下雪好不容易出来的日光恋恋不舍的光顾着这方小院儿,它的几丝光芒更是想偷偷吻一下独自站在阶前沉默的姑娘。
鸦云般的黑发几缕搓进白绒绒的衣领几缕铺在身后,眉若远黛唇若涂脂,她的脸上和鼻尖范出朝气莹润的光泽。
呀~竟不知不觉从一颗豆芽菜变成了亭亭玉立尖角初漏的小荷,霹伺在后面看着老怀欣慰般的喳喳嘴,它是山神,上古时期神仙妃子自是见的甚多,它们有的妖异艳冠有的清醴卓绝有的华贵霸气,按如今说都是美的惊天动地世间少有。
但小妖主自有自己味道,美的不明显,没有多少人会在一开始注意到这个姑娘,但是相处时间越长越能在某个时刻突然觉得:啊,长大了,也是个小美人呢~
例如现在那只粉红眼儿的兔子便看的呆住,它只是妖力不济化形不得,但这确凿是只“老兔子”。姜凝从旁边走过来递给小妖主一封信,“你还不出手嘛?到底在等什么?”
“奇怪,”方潜拆开信,信上是从东临传来的密报,“五国皆有天灾兵祸发生,这么好的机会,那个背后的人怎的还不出手?”
“你在等背后之人?难道不是天罚嘛?”
“非也,”方潜看过,信纸在掌心化为堙粉随风飘散,“很多事情都像是被一根线被一只手牵起,天罚本针对妖精们,我们才是首当其冲,现在却舍本逐末,众妖精们现都无事,反而天下黎民苍生受着这些劫难,到底是为何?”
天罚罚的是他们这些妖们不是嘛?
天罚本就是当初共工撞倒不周山,天塌地陷,女娃以身补天不够,天有裂缝,天道震怒才降下天罚,不许妖精们妖力如此强横啊。可现在妖们反而无事甚至趁着人族气弱在各地生事。
与天罚本意背道而驰,因此一定有其他东西别有用意,她们被天罚蒙住了眼,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姜凝怔住,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他们做妖习惯了想的都是妖们的事,少从人族的角度想,这样看来小妖主也是快成熟了。
“那待如何?”这几个月霹伺身高不断增高,现在成了个比方潜矮不了多少的“大乌鸦”。
“等,那只泉客遍寻不到呢?到底去哪了?”方潜嘀咕,那日她神府的蛇精男神魄上了鲛人的身就失踪了,几月时间过去仍是半点消息也无。
宣帝抱病不出,长生不老的梦怕是碎了,只是王珏那边频频传来一些消息。
王珏今日娶妻,作为老相识方潜心道她待去祝贺一番才好。她化了另一番装束,霹伺变小藏在头发里,把祸害院子的小妖们收进妖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