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时候,当陈良起身离开后,其他的葡人很有默契的呆在屋中,他们有太多的信息去交流。
陈良本来还在为自己缺乏王霸之气,被一大堆奸商群殴而懊恼,但是在码头上看到准备登船的6名被俘荷兰军官后,自己就释然了,商人们果然在刀离开脖子的那一刻就开始计算利益了。
香山军的军营设在主教座堂侧,北边是葡人城区,南边就是明人聚集区,东侧距离南北海湾的路程几乎相等。心事重重的陈良走的不快,30分钟才到门口,一抬头却看见那布庄女子和她的小丫头,正和一个推着货物的男子争执。
小丫头双手掐腰,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说:“你这汉子,半晌在都这傻戳着,我家小姐一刻前掉的簪子,怎的就没看见,定是叫你捡了去,”汉子很是不耐烦:“疯婆子,勿要痴缠,爷爷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小丫头顿时红了眼圈,梨花带雨的骂道:“你怎的这般凶,人家尚未出阁的女儿,被你骂作疯婆子。”那汉子被纠缠不过,拖着板车,匆忙离去。
陈良走到二女面前,双手微揖:“幸会幸会,二位姑娘可是找在下有事?”布庄女子也不回礼,露出颗颗贝齿笑道“我们却是不打紧,不过那汉子可是痴等了你半天。”
“汉子?”陈良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可不是汉子,还是带着锦衣卫腰牌的汉子,看来锦衣卫也喜欢俏郎君,莫不是带回去作兔爷。”女子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笑的更加开心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锦衣卫?”陈良无心和她说笑,自己被厂卫盯上,可不是什么笑话。
“腕儿粗,肩儿圆,眉目如电他手成爪,守澳的官衙都躲在莲花关上啊,你说这谁在腰中放上方腰牌,啊啊啊”女子轻摇手扇,居然唱了起来。
这妞儿到底是戏曲工作者,还是街头卖唱艺人啊。陈良却听的失神,唱词里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己这些人在澳门晃悠了五六天了,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赶紧施礼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依然笑语盈盈,“小女子姓吴,单名一个璎字。可不敢说什么提醒,只是恰好丢了簪子,让珞儿上前询问,才见得的。不敢打扰公子,就此作别”这吴小娘子说的倒是自然,道了个万福,便转身离去。
“澳门兵事才过,小娘子还是万万小心,不要在外耽搁太久。”陈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多谢公子提醒,不过公子骑马游街的时候,还是多多仔细,这番兵头可向来为朝廷所忌。”女子也不回头,施施然离去。
这女子,不简单啊,陈良感慨道,虽然自己多方掩饰,但是败露是迟早的事。回头进营,便吩咐陈良陈俭并五家长子,各营堂主、小旗,紧守营门,士兵不得随意出入。晚上,所有人开会,大家共议澳门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