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照,暖暖的照到他的身上,梨洛暮地从床上爬起来。真是的,怎么起晚了啊,要是云深不等我就走了怎么办!急急慌慌的就起床套衣服。 门外的小凌和莲儿早已等候多时了,听到屋里的夫人有了动静,她们便敲敲门进去。 “诶!”见着有人进来,梨洛赶忙拉过被子把裸`露的身体遮起来,然后就这么傻傻的坐在床上看着她们进进出出,好像是在给他准备热水。 没一会,小凌弯着腰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夫人,咱家大人体恤您……昨晚太过劳累,让您起床后先泡个澡,放松一下。她会等着您的。” 唔,劳累?……云深也真是的,都跟她们说了什么啊?羞死人了!梨洛都不好意思去看她们了,“你们出去侯着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那奴婢们出去侯着了。” 起身之后才觉得身体的确是有点乏力,他一边洗,摸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一边想着,以后一定要提醒她克制一点,不能再让云深这么纵`欲了,纵`欲过度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作为她的“夫人”,怎么着也得为她的身体考虑一下。梨洛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想法。 莫影办事的确是让人放心,随行的护卫队原本都羽林军里的精兵,也是他私下里跟陆宇交涉后才偷偷都换成了自己人。 季云深没有费很多时间,只是在莫竹的陪同下稍稍检查了随行的人和马车行李。 小栖把梨洛给牵出来的时候,他是一身男装打扮,比起女装时自在多了,只是一袭青衣把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锁骨上的吻`痕露出来。 她上了马车后对他伸出手,“过来吧。” 梨洛低下眉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两人之间那甜腻暧昧的气氛任谁看了都明白。 莫竹呆呆的看着他们,心生羡慕,梨洛真是好福气啊,主人对他真好。 想到这,他哀怨的看向自家哥哥,真是越看越生气,影哥这个木头脑袋,气死他得了! 莫影被盯得很不舒服,顺着那目光看过去,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莫竹就赶紧把头转过去了,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过似的。 小竹这是怎么了?莫影回过头去,心底泛起一阵疑惑。 ———— 公务在身,季云深也不敢耽搁了正事,几个昼夜车马加乘。北境可不如西北境路途近些,龙门城到京城顶多也就十二天的路程,而从京城到北境玉门关少说也要二十天。 已经走了有四五天的路程,马车晃晃悠悠的,梨洛昏昏沉沉的趴在季云深身上。她就慢慢的抚摸他的长发,一直从头顶摸到发尾,看着他睡眼迷蒙,季云深倒是无聊的很。 看着他睡着了,季云深忽然来了兴致,手掌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游走着,那绳结太松散了,衣衫竟然就这么被解开了。 摸着摸着,他身前挺`立的两`点引起了她的注意,难不成是之前的晚上给他弄肿了,肿的很厉害吗,现在还没好?怎么也不跟她说,洛儿真是太不乖了。 季云深置气一般,手指抚上右边可怜兮兮地挺立著的小红豆,用两只手指夹起,不轻不重地搓弄,时不时就用力掐住,而后揪起敏感的那点轻轻揉搓,自始至终眼睛里丝毫不带情`欲和淫`亵的色彩。 感觉到身前的敏`感点在她手下渐渐变`热、硬`挺,身体在那样一会轻一会重的揉`捏下分外难过。 梨洛坚持了一会,眼瞳不自觉地睁开,向她的身边瑟缩了一下身体,睡眼惺忪的说道:“唔……云深,你干嘛?” “你这里肿了,怎么也没有跟我说过?”见他醒了季云深松开手指,对着那一点戳了一下。 梨洛突然捂紧胸口,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肿了,是……是……”解释到这里,梨洛又脸红了,与其让她误会,还不如招了呢——“是被衣服给磨的……” 洛儿这身子还真是……敏感,季云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云深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是什么意思啊,他才不是那么淫`荡呢,“还不是因为云深你之前……做的太过了。” “这几天可没有做`过。”季云深突然抱住他,闭上眼睛。 梨洛不敢往下接话了,万一说错了什么又勾起了云深的`性`致——现在可是在马车上,外面那么多人,他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又走走停停了十几天,此刻已经是日出东方的时辰,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柩洒进来,梨洛从昏睡中醒过来,头脑有些昏沉沉的。 行路这许多天莫竹困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人,我们快到了。” “好,直接去驿站吧。” 清晨薄暮,因为日头方出,夜间湿雾未散,白茫茫的一片,马蹄声声,踏在黄沙路上,在寂静的大路上荡开。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一扇红漆的大门前停下,莫竹勒紧了缰绳,在阵阵马嘶声中抬头看了眼竖在门前的匾额。金漆的大字,显示著一股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威严:玉门关驿馆。 东霂国果真是国力强盛,即便只是个小小驿站,也如此气势逼人。想来也是,毕竟是北边境的最后一个驿站,气派些也是应该的。 马车终于停下来,梨洛小小的身子从车厢里探出来,因为没有跟云深一起离家这么远过,现在面对着眼前的驿馆,有些不知所措。 “洛儿不必紧张,就当是随着本司出游。” 似乎是看出了梨洛的紧张,季云深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等安顿好行李就带你去玉门城里逛上一逛,就我们两个人,可好?” “嗯。”就他们两个人?听云深这么一说,梨洛不仅安心了许多,还有了些许期待。 入住驿馆也没用多长时间,护卫们把行李搬到各个屋里,还好这次带了小栖随行,她麻利地给护卫们分配了住处,然后去给季云深收拾屋子。 “高师傅应该快到了吧。” “两天前收到过他的信鸽,高师傅喜欢游历,想来还要过几天才到这里。”小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话。 在一边整理床铺安安静静地铺被子的梨洛默默地一句话也不说,他完全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谈什么,只是觉得小栖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什么都知道。 “只要他说过会来就好,高师傅可向来是出了门就找不到人的。”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栖猜测着问道:“大人,您是为了夫人才约了高师傅?” “嗯。”季云深也并不避讳她,如实告知。 “奥——”小栖立马就明白了,带着赞赏的眼光向梨洛的方向瞅了两眼,这个梨洛真是不简单,还真把她家大人给吃掉了。 梨洛不禁打个寒颤,全然不知自己在小栖姐心里的档次又高了一位。不过,到底是谁吃谁啊?梨洛一个男子却总感觉被吃干抹净的一直是自己……不过,谁让他的另一半是云深呢!只要她满意了就好,自己就忍忍吧。 下属们各自收拾着东西,玉门城中心离着驿馆也不过几步远,就季云深就趁着这个中午的空档带着梨洛去了城中心。 两人没走出门几步,莫竹就追了上来,气呼呼的样子好像是被谁给惹到了。 想也不用想,这些人里属莫竹年纪最小,对他连季云深都是宠着的,管事的小栖对他也是能夸就不凶。能让他生气的也就只有他家大哥——那个榆木脑袋了。 果真没一会莫影就追出来了,一上来就对着小竹满口解释,梨洛可不记得莫影有说过这么多话的时候。 实在是忽略不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那愤慨的眼神,梨洛靠近了季云深悄悄地问她:“云深……小竹这是他怎么了?” 季云深不以为意,小竹向来是很乖的,能让他生气估计也是莫影做得不对。“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你我夫妻二人就别掺和了。” 听到云深说起夫妻,梨洛觉得羞涩又好笑,明明现在两人都是男子装束,不过云深是面容冷峻,英俊潇洒的公子哥,而他怎么看怎么像个小随从。唉~他什么时候才能比云深高一点呢?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梨洛乖巧地随季云深走了几步,没一会便被街上的奇异玩意儿吸引去了注意力。特别是看见街上那个师傅画糖人的手艺,看着不一会儿入了迷,这师傅画的真好看,看着看着就笑开了两个浅酒窝。 “夫君~”梨洛很想要个糖人儿,自己没有银子就只能向季云深求个糖人了。 以前女装同季云深外出出行的时候,梨洛自然要叫她夫君。可现在在街上两人都是男装,他竟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梨洛好像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季云深看着他心情正好,方才还写满迷茫的脸上如今全是喜悦的神采。再加上他那一声甜美醉人的“夫君”,季云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等画糖人儿的师傅用桂花糖水浇好了同季云深和梨洛似的的两个糖人儿,梨洛一手举一个欢笑着走得心满意足。 季云深脑子里闪进一个念头——这场景,真像是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妻在度蜜月一般。 还有……洛儿举着糖人儿不知道从哪个下口的傻气样子,她倒觉得很是……天真可爱。 看来带着他出来走走是对的,在马车里憋了那么久,下车的时候看着洛儿还是晕晕乎乎的,这才出来一小会儿他精神气就好多了。 梨洛第一次见识这北边疆的风情,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芒。只是紧紧拉着季云深的手不敢松开——上次御花园发生的事貌似让他长了教训。 刚才买糖人的时候莫竹小小的身影就埋没在了人群里。 梨洛有些担心他,不放心的四下环视一圈,在不远处的一个糖葫芦摊前找到了正在吃糖葫芦的莫竹,还有正在喂他吃糖葫芦的莫影。 莫竹是一脸的甜蜜。 刚刚不是还在生气吗?只用一串糖葫芦就和好了——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玉门城的确热闹非凡,还有游走四方的杂耍团在前面的空地敲锣打鼓,就要耍上一场。有不少人在围观,梨洛也拉着季云深好奇的凑上前去。 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站在人群中央的表演场地里挥挥手让人拿上来一根吊绳。先是在空中来回荡了几个秋千,果真是身轻如燕,轻轻一跃便蹿起老高。接着,在绳索间几个翻身,稳稳吊在空中。 周围一阵喝彩声,梨洛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也不由随众人拍手叫好。 她看着他笑开了的侧脸,忽然感觉心里满满的,很充实。难道这就是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幸福的感觉。 “云深。”他叫她一声,把糖人递到她面前,“你尝一口啊,桂花糖很甜的。” 季云深也不接过来,直接凑上去咬了一小口,桂花糖在口中融化,的确是很甜很香的。 “怎么样,甜不甜?”梨洛凑上去兴冲冲地问道。 “很甜。”说罢又凑到他的肩头上,轻声说道:“没你甜。” 诶?大街上说这做什么啊!梨洛连忙后退了一步,小脸儿火烧一片的红,慌慌张张的把糖人儿放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碎了。 待他回过神来,又觉得离云深这么远太危险,于是一点一点的又挪到她的身边。 真是可爱,季云深瞧着他的小动作心情很好也不做声。她与梨洛不同,梨洛什么心情都写在了脸上,而她就算带着三分笑意,脸上也跟没表情一样。 想着可能再过一会,玉门城主应该会到驿站去拜见,在街上逛了一会,季云深就牵着他回去了。 看着莫影和莫竹在街上玩的开心,也就没叫他们。 “云深?”正走着,身边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了。” 季云深停下脚步,看着洛儿正看向路边,她也顺着那方向看去——一个身着丧服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看相貌还是过得去眼,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是在卖身葬父。洛儿看她做什么? 她正疑惑着,洛儿就低着头怯怯地开口了:“云深,她好可怜……能不能……” 洛儿是心善,听这意思是要她给这女子些钱财,倒也不是不行,既然洛儿都开口了—— 季云深走到那女子面前,弯腰在她面前的孝布上放下两个银锭子,想来这些钱办完葬事应该还有多余。 她起身要走,那少女就对着她磕头,一边哭着一边道谢:“英英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季云深并不在意,只要她家的洛儿安心就好。她知道是那个女子勾起了洛儿的伤心事,他从前的七年过得太苦了,她不想再谈起他的过去事。 洛儿从没对她说过他的那七年是怎样过来的,她只知道他苦。他不说,她也不敢问。 她走到他身边,抓紧了他的手。 “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梨洛朝着她开心的笑着,真希望今天永远不要过完,他真的好幸福可以遇到云深,她可以永远陪着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