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阿郎便苦恼的躺下去,翻来覆去。
小婵看不过眼,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嫌弃:“你翻什么呀,肚子里又出血,你喝的止血药还是我家小姐出的钱呢,多大一个男人,铜板都挣不来一个,好歹给我家小姐省几个。”
盐阿郎猛的坐起,气势汹汹,随即面色一变,捂着肚子又躺回去。
小婵白他一眼,自言自语:“折腾吧,我看小姐挺喜欢扎针的。”
盐阿郎立即躺平不动了。
屋里师婆婆只觉心烦,她一辈子爱清净,勉为其难收个徒弟给自己收了一串聒噪的老鸹来,呱呱呱,呱呱呱,没个消停。
等院子起来了,给他们专门辟一角,高高的墙隔开。
再一想郝灵理所当然跟她要银子要宅子要这要那,又是一阵闷气生,从自己这得了多少东西和人了,要她两块肉都不行,肥成那样她不照镜子的?
等等难道她真的不照镜子?
念头一闪,喊小婵:“去买最大最光最亮的穿衣镜,砸在你家小姐屋里最亮堂的地方,务必让她睁眼闭眼都看到。”
小婵想,那最好是把四面墙和顶棚地板全砸上,门板和窗叶也换成镜子才行。
郝灵没往街上去,在附近胡同里溜达来溜达去,鉴于师婆婆的威名,这会远八近八胡同里的人都知道她这号人物了,虽然没见过,但根据传闻,身形一契合,大家也都单方面的认识了她。
郝灵看着笑眯眯,却不是主动亲近的性子,见来来往往出出入入的人都打量她,有的大方有的隐蔽,有的紧巴巴给个笑也有的防备害怕,她均一扫而过。
现在还不熟,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能有人过来搭话了。
溜达到天色将晚,郝灵回去,正好栗书生将炭笔做的图拿起来抖了抖,见到她,又是欢喜又故作谦虚:“你看看,觉着怎样,哪里不合适我现在就改。”
郝灵接过来,没忙着自己看,去到正屋内室,铺在桌上两人一起看。
师婆婆搭眼一扫,没不满意,也没多满意的样子。
郝灵对她这样的反应不以为意,反正人家绝对不是普通的神婆,谁知道什么来头有什么过往啊,看不上这样的小户型不足为奇。
她就能看上?她要的也不过是能让她转开身的屋子和院子罢了。
开口:“指点指点,咱的宅子,必须是风水大吉,不然岂不是砸了招牌。”
师婆婆嘴角微微一撇:“用不着,我在这住着,风水就差不了。”
郝灵点头:“咱师徒俩想到一块去了,有我住这养风水,皇帝来了都不换。”
师婆婆:“”
郝灵卷了图纸出去,给栗书生,矜持点头:“还行吧。”
栗书生喜笑颜开。
郝灵喊小婵,栗书生道:“她好像出去有什么事做。”
“太好了。”郝灵精神一振:“走,咱们去兰婶子家吃饭。”
栗书生:“”
盐阿郎滚起来,高兴的样子:“走走走,中午我都没吃饱。”
好吃是好吃,美中不足的是味儿不够浓厚,总感觉没吃饱。
栗书生依次看过两人,心里叹,牛嚼牡丹,糊不上墙。
而办完差事急匆匆赶回来做饭的小婵,看着空荡荡的小院,握紧了拳头。
以后,一定做好时间管理!
师婆婆出现在门口,望了眼,一声冷哼:“连个人都留不住。”
小婵:“”
兰婶子院里,三个人大快朵颐,兰婶子手快脚快,三个里两个捧着肚子,当先去街上买了只烧鸡回来切吧切吧,让他们先砸吧嘴,没过多会儿肉大油多的菜一盘一盘端上来。
郝灵让兰婶子的男人儿子一起吃。
两人皆是敦厚腼腆的人,连连推拒,去了另一屋。
兰婶子道:“别管他们,他们一见到文化人就不会说话。”
郝灵呵呵,她还是文化人了,这里的文字她认识不了几个,更别提这里盛行的诗词歌赋了。
盐阿郎看眼摇头晃脑装斯文的栗书生,哼了声:“落地的秀才不如鸡。”
栗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