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远处阵阵的传来捉摸不透的声响,像是鞭子打在皮肉上,像是雨下大了打在铁皮上,又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喝下最后一口汤从床上随意抽了毯子垫在地上慵懒的坐着,她见状本想劝说着我但最后也学着我的样子坐下来。 “姑娘,姑娘别怪琉馨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话,姑娘这嗓子是如何哑的?” 哑?愣了愣神笑了笑原来她如此抢着话说是觉着我是个哑巴。 琉馨?她的名字吗?琉璃......馨香......散布很远的香气。托着下巴笑笑望着她,甚好的名字,名如其人,她可比丞相那女儿唐彤高贵得多了,无论行为举止。 垂下头笑了笑,试问丞相他们那一家又有谁是善人呢,高贵一词他们连边都沾不上。 想着唐彤信誓旦旦的要做那槿王爷的妃子以后那槿王府也是不得安生的。 见她挪动了位子半坐着收拾碗筷道:“姑娘生得这般美在我们大漠啊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人,没见着姑娘前阿娜侧妃可是倾世倾......” “琉馨,你这话可是多了起来。” 声音先响起来,一清秀男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琉馨半蹲着行礼,这大漠的施礼方式还需半跪着很是奇特。 “这便是从牢帐礼带出来的女子?” “回大人,正是。” 大人?难不成是琉馨口中所说的便是他?那那位男子又是何人?他一袭金边蓝水花纹短衣腰间别着一把嵌白玉短刀,一看就是有权之人。 琉馨退下后他半蹲着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将手伸出来捏着我的下巴道:“妖姬。” “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吃女子豆腐,你是妖人。” 他愣神将手收回抚上额头笑着,从腰间取下短刀扔在我脚边。 “喂,妖姬,你很想逃出去吧?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这短刀是玄铁打造的,玄铁刻断玄铁,你大可将这碍眼的铁链子弄断逃出去。” 将短刀拾起来细细打量着,做工精美玄铁打造除了达官贵人就是皇室之人才用得起,看来眼前这男子同之前救我的男子一样在这异域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他为什么帮我......又凭什么帮我....... “你让我做什么?” “哟,小妖姬够聪明。”他蹲下来坏笑着,贴进我耳边轻声道:“我要你帮我杀了带你出牢帐的人。” 他要我杀了那个救我的男子,把我当棋子耍,我替他杀了人,若他是守信之人自然会放了我,若他无信自然有人会替他杀了我。 嘴角上扬道:“好啊,今晚我便替你杀了他。” 他看着我便离去了,一言未发。 “啪嗒啪嗒——” 又是那个声音,现下只有我一人在,听着格外骇人。 轰隆一声从天上响起,紧接着便是大雨落下的声音,听着听着就拿起毯子上了床,外面这雨这样大......这营帐......该不会渗水漏雨吧...... 不一会琉馨便端着汤药进来,饮下汤药后盖着被子便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摸着冰冷的东西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是那唤我妖姬的男子给我的短刀。 营帐外还在下着雨,看样子这天已亮了许久。 “姑娘,你醒了。” 琉馨掀开帘子端着盆走了进来,朝她笑了笑一番洗漱过后她便为我端来点心和汤药。 几口下肚顿时觉得精力充沛,再养些时日这内伤定好得差不多了,琉馨退下后,呆坐在床边从被褥下取出那把短刀,细细回想着,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借刀杀人的戏码都用上了他们是又何深仇大恨? 取出短刀在手指上摸着试着,这刀是半开锋的,既能伤人又是顿的。 呵,原本就想着假装杀人,正犯愁去哪里寻一把未开锋的道具,这下好了道具都是现成的,半开锋,注意些力道便无忧了。 那男子被琉馨唤作“大人”,很显然他并不是带我出牢的那位大人,这大人要刺杀大人,有意思,看那男子的一举一动不像是官宦做派,难不成是个什么王侯? “大人。” 琉馨的声音在外响起,眉头一蹙连忙将短刀收起随手一扔扔到床下,忙乱中将大拇指拉出了道口子。 不知是哪位大人,若是要我杀人的那位想必是来催了,若不是,那这可是个下手的机会,可我若动手了又该如何逃? 抬头一看进来的人均是侍卫模样的人以及那带我出牢的男子。 他一言未发垂下眸子盯着我,躲开他的视线见着那些侍卫四处翻找着什么。好一会儿停手同他禀报道“无异。” 他手一挥,他们行礼退下,营帐内就只剩他与我,他走到我跟前半响没说话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将捆在我手上的铁链打开了...... “我不怪你,若我被关着也会想尽一切逃出去。” 他拉着我的手从怀中拿出伤药纱布替我处理手腕处的伤口,时不时抬头望着我。 “今儿一早便接到消息,说你想刺杀我。” 他笑着,将伤药放在我身侧,“我不知你是何身份,我既救了你的命,按我们大漠的说法你该是我的奴。” 抬头看着他,他居高临下的与我对视着,奴?按这样说的话,我医治好的病患这么多,都该是我萧家的奴了? 噗呲一下笑出声来,那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大夫都是主子,千千万万的病患都是有主子的人了。这大漠的说法真的不合规矩。 半响没有听见他说话,莫不是我笑了便将他惹怒了?脸僵了僵慢慢的抬头看着他,他愣愣的站着道:“你真美。” 低头抽了抽嘴角,这人到底是想说什么?一会儿说刺杀一会儿说奴......这大漠人的心思琢磨不透。 “主子,不好了!粮仓起火了,是天火!” 一个焦急的男音从营帐外传来,他眉头一蹙瞟了我一眼便离去。 方才说起火的男子应是送来汤药的人,这好好的粮仓竟会起火,还是天火?这里面定有蹊跷,难不成是那个给个短刀的男子......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我可不想卷入这大漠权势的纷争中。 趴在地上伸手去够床底边沿的短刀,方才扔得抬用力了这会距离太远根本就够不着......心里同时又庆幸还好还好方才是随手一扔到床下了,自己又挡着,不然被查出来就不好办了。 不过短刀一事只有我和他知晓......难不成是他......可他也没理由害我啊......或者他心仪于......咳......断袖都想出来了看来这脑子真的不好用了。 又或者他们俩人合伙戏弄我,不管是什么吧既然答应了便是要做的,只要我做了无论真做假做他也没有话说。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变成一个商人,交易交易,自己获得利益了便是最好,这就是所谓的无奸不商吧。 够了好一会儿,汗都冒出了还是够不着那柄短刀......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问题是我为何有了这个孽......自己都想不明白。 “哟,妖姬你没被抓去啊。” 一听这叫法这口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瘪了瘪嘴道:“你倒是很希望我被抓去?” “哈哈哈,怕啥,大不了挨几顿鞭子受几次酷刑,死不了的。” 感情抓的不是他自己他倒是轻松自在权当玩笑的轻谈出口。 拍了拍衣袖坐在地上挑眉看向他,语气轻蔑道:“是你派人去送的消息?” “是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谁叫你说了晚上刺杀结果我可以欣喜了一晚上原以为第二天一早就会有好消息。” 他走到桌边手敲着桌子背对我说着,就因为这样他便如此......这人的心眼是有多小...... “然后你就让人放火咯?” 他愣了愣转过身来笑道:“那火可不是我放的,你没听外面的动静吗?那是天火。” 他笑得假意,一看就知道事情就是他做的,他只是不承认罢了。 “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是吗?那你可以走了。”说罢理了理被子躺回床上。 “你刚才在找什么东西?” 下了逐客令他还没走,这下倒还问起我来了,若不是他送什么消息那短刀也不至于会...... 尴尬一笑起身坐着道:“你给我的短刀......被我扔到床沿边去了......我够不着......” ...... 空气凝固得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吓得我打了个哆嗦,他笑着蹲下身子去趴在地上不一会便将短刀扔在床上。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拿东西,你的确扔得够远的......没想到你竟这么笨。” 心里千万遍的将他骂着,他一手造成的这下倒还说起我笨来了,早知刚才就该朝他身后来一棍子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背后一刀的痛。 “喂,你该不会在骂我吧?”他攀着床柱子似笑非笑的说着,笑了好一会又问道:“妖姬你叫什么名字?” 嘴角抽了抽道:“妖姬啊,你不是知道吗?” “胡闹,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问你名字呢。” “别着急啊——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