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丽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一丽,这是你管的账,以前广阳郡公府,那些闹市的房租收入,还有自己在市区做的买卖,每年的进账,都在纹银一千两以上。”
郑楚儿说到这,环视了下全场,接着说道:
“自从你负责后那块后,这近两年的收入,是越来越递减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元一丽,如果元一丽知趣,接下来的话,她也就不说了。
结果,元一丽一下子哭了起来。
“楚儿表姊,你好狠心,你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贪污自家的钱吗?”
元一丽说到这里,可怜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下面的人,风向马上又转了。
望着委屈的元一丽,有的人便把厌恶的目光,停在郑楚儿身上,尤其停在她那张脸上。
元一仪此时倒镇静得很,看着郑楚儿不说话,两日前,仲孙伯要在府中公开元一丽的事,还是郑楚儿给拦下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贪污自家的钱?”
郑楚儿说着,又看了眼下面,才微笑着说:
“你是说,是有人耍赖不交付房租,不付贸易款项?”
“这两年来,生意难做,难道表姊你不知?”
台下有的人,也有管家的,不觉点头,这个郑氏的嫡女,恐怕是只知道吃穿玩,哪知道这年头,挣钱不容易?
郑楚儿不理会哪些幸灾乐祸的人,向远处招招手。
“请度支员外郎,和鸿胪寺卿家的女郎上来一趟,我表妹的账本上,没有你们两家的房租和货款。”
郑楚儿觉得有点幸运,两个大主顾都在这里。
“什么?”
“好啊,元一丽,你个小贱人,你敢说我家没有过清货款?”
能掌家的女郎,哪个是吃素的?
这两个女的,本来还躲在阴凉下看热闹,不想屎盆子就扣到了她们头上。
“元一丽,小白眼狼,你亲自写的收据,按的手印,我可保管着呢,再说,还有人证,你敢抵赖?”
“你收了钱不上交,还敢在这里装可怜?”
“不知贪了多少钱,还说没有多余的零花钱。”
“两位女郎,你们的钱肯定是交了,她贪起来的那么多钱,我们也会查清楚的。”
元一丽听到这里,脸色白中泛绿,想钻地,又无洞。
此时,翠柳骑马赶来,马背上驮着两个精致的箱子。
翠柳把那两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的首饰盒。
“元一丽,这些是你的首饰吗?”
“不不是,我哪有这些首饰?”
“好,不是你的就行,那就全捐了吧。”
“你?”元一丽被气得眼冒金星,这些首饰可是她喜欢的宝贝。
所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两箱首饰,终究没有全捐,郑楚儿只让翠柳捐了一部分,剩余的,要补元一丽的亏空。
望着下面的这出戏,楼阁上的两个公子,看得眉梢都翘了起来。
回到元府后,在元一丽的屋里,搜了出了一部分银子。
但谁也没有想到,元一丽却跑到了外面罚跪。
“阿姊,表姊,给一丽一条活路吧,一丽以后不敢了,可怜可怜一丽吧。”
元一丽流着泪,哀求着,人见犹怜,很快就吸引了许多路人来围观。
元一仪气得赶紧出去扶她,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亲姊姊不给她活路呢。
“姊姊不答应,一丽就长跪不起了。”
马上,有人对着元一仪指指点点的。
“真可怜,庶妹被嫡女不容。”
“庶女被嫡女赶到外面,不准进家门。”
难听的话,不停的传来,急得元一仪差点跪下来求元一丽。
“你起来,姊姊原谅你。”
等到郑楚儿知道情况后,元一丽已免除了所有的责罚,只到佛堂抄了一夜的经书。
“她可真拿捏得准表姊。”
“女郎你是不知道,大女郎的脸,都被臊红了。”
“不过两姊妹确实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的疼爱。”翠柳都可怜元一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