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云,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既然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成功,刘瑁赶紧吩咐甘雄清扫战场,押送山匪,自己则带着张淳和百来名郡兵,套上了山匪身上的衣甲,趁着月色再次摸回了山寨。
夜黑风高,子夜过后的狂风把山匪营寨木门上的旌旗吹的呼呼作响。
守卫的士卒虽然早就疲惫不堪,但是现在自家首领带着半数的兄弟出寨未归,谨防万一,他们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各个都强打着精神,双目圆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快逃啊!”
“快跑!”
又是一阵风拂面而过,前面不远处突然传出阵阵厮杀声和哀嚎声,两种声音如同深夜出没的厉鬼嚎叫一般,伴随着袭袭冷风,刺入这些山匪的神经深处。
瘆人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不多时,黑夜之中开始有着前后两处的火光不停地闪烁,并且慢慢朝山寨这边的方向移动过来。
“可是首领带着兄弟们回来了?”站在寨墙上,一个山匪双眼圆睁,看向了火光下若隐若现的簇簇人影。
“可为何会有两处光焰,莫非......”
接话的山匪欲言又止,但这个时候,即使他不说,所有人也能够明白上个大概。此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疲倦的他们努力地让自己脑海里的那一根弦绷得死死的。
半晌过后,等到前面那团火光下的人影进到了离寨门口三十步内的地方时,寨墙火把已经足以把他们照亮。
值守的山匪放眼望下去,只见来者确实作着一副与自己相同的打扮,可是,这群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衣甲不整,脸上蒙灰,更重要的是,自家首领韩富不在他们当中。
“你们是何人,莫要再进前一步,要不然休怪我等手中的箭矢不长眼!”寨墙上的一个山匪小头目抽出背上的长弓,就着火光张弓搭箭,顷刻间,一根箭矢倒插进了山寨前的空地里。
这彪人马正是刘瑁带来赚营的奇兵,而他们的身后,则是刘瑁为了迷惑山匪布下的疑兵,看起来火光连连,实际上只是十来个郡兵士卒各自举着两柄火把跑动罢了。
听到山匪的呼喝,又被射住了阵脚,满脸黑灰的刘瑁抬头看向了寨墙,扯着嗓子回喊道:“兄弟,我等是自己人,首领遭了贼人的埋伏,遣我等破伏奔回山寨请援,自己领着其他兄弟奋力死战。”
山匪小头目打量了刘瑁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火光,将信将疑地说道:“首领谨慎,似这般事情必有信物相托,尔等可有?”
山匪这般心思细腻是刘瑁没有料到的,但危情之下,必有急智,刘瑁略一思量,赶紧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火光。
“自然是有的,不过在赶回山寨的这一路上,兄弟们和贼人多有纠缠,信物脱手,不知所终。现在身后还有贼人相追,还请兄弟莫要再疑其他,先放我等进寨,若晚片刻,只怕贼人便追上来了。”
形势不妙,若来人真是首领派来请援之人,自己阻他们于寨外,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且去把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小头目在心里暗自思量过后,咬了咬牙,叫人打开了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