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九你这根脉断绝的腿要不要帮你做双木腿,然后接上去呢?”
老木人,笑着对这婴孩说道。
他当然是在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想着这婴孩会对他回应什么。
可是没想到这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孩,在听了他的话后居然在襁褓之中摇了摇头。
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答复他!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木人,也不由得愣神了一下啊。
“这”
深思了片刻后,他试探似地问了一句。
“小九,你是能听懂小老儿的话么?”
只见,那婴孩却只是微微一笑,一如他被抱着来到这墨阁的途中一样。
似是没有回应,但又更似有所回应。
老木人瞧着婴孩的这一抹微笑,也同样在他这木制的嘴角边上扬起了一个很是细微的幅度。
“倒是小老儿着相了。”
他,笑着摇了那木头。
“呵,巧合也好,宿慧也罢。”
继续挑拣起他认为必要的启蒙书籍。
“既然已经是小九了,那又何必深究。”
接着他便看了一眼那仍在微笑的婴孩。
“小老儿那一日的玄妙之感,到底也是如此。”
又打量起这婴孩的双腿。
“不过,既然有此一着,那小九你这木腿便算了罢。”
老木人,低下了头来沉默了良久。
“莫要变得跟小老儿一样也好,也好。”
说着,老木人便捧着一些书籍,怀着那婴孩从这书房中退了出去。
本来灯火通明的书房,在那房门阖上之后就陷入了一片的宁静之中一如以往。
春去秋来,十年过去了。
婴孩长成了一位小男孩儿一位声若莺鸣、仙姿玉色、安辨雌雄的小男孩儿。
只可惜,他是坐在一个样貌稍显奇特的小轮椅上边很显然,他这双腿是有问题的。
更别说,在那俊俏非凡的脸孔上,双眸亦是紧闭不开。
白璧有瑕,莫过于此。
“虽说再一世为人,不过那曾经的灯红酒绿,倒真的只是身后的过眼云烟了。”
于这内阁他自己的房门内,坐在那小小轮椅上边,小男孩地如此摇头说道。
“莫说是过眼云烟,睁开眼的那一刻,便知道我是连这眼都没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罢了,罢了过去种种便只是如梦似幻。”
倒是乐观。
“还是手头这事要紧。”
只见他的双手正在搭造着一个还不成型的小小机关木人,虽说眼盲可那手上的动作却显得很是行云流水,配上那宛如柔荑的小手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你小子自己一个人在房内嘀嘀咕咕些什么啊?”
小男孩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一袭红衣的女子,飘然而进。
“虽说没有将这房门加以牢固,再补以机术是小九的疏失,但八姐您不管怎么样也至少该敲敲门才对啊。”
好似早已习惯一般,小男孩儿面色不改地这般说道。
“看样子我说的话,你小子还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
然而红衣女子却是不搭他的茬儿,自顾自地说着话。
“八姐的话,小九自是牢念在心,不敢忘怀。”
顿了一下,小男孩儿又笑着说道。
“只是,八姐你已经入魔了啊。”
哪知,那红衣女子一听这话便直接大手朝着小男孩儿的脸上伸去。
“呵,你个小屁孩儿看了一点破书就懂什么是入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