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今天再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其他情况,那就明天晚上十点行动。”刘七儿听完手下们的汇报,大手一挥。
就在这个盗窃团伙商议明天具体行动计划的时候。
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刘七儿眼里贼光一闪,便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王四,赵八,你们去,把那个男的拦下来。”
凭着敏锐的职业素养,刘七儿在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有钱人和外地人的味道。
除了偷鸡摸狗,他们还干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所谓雁过拔毛,既然被他刘七儿撞上了,就得留下点东西。
……
陈秋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两个突然窜过来抱住他大腿的小乞丐。
这俩乞丐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当地的方言,一只手抱着他一条腿,另外一只手伸出来要钱。
陈秋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扔向一边,小乞丐就好似饿犬看到了兔子一样,松开陈秋冲向铜板。
陈秋继续往前走,却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时,是另外一个小乞丐,对他点头哈腰:“对不起大爷,小的鲁莽,冲撞了您,小的给自己一个嘴巴……”
说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陈秋目光一闪,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往前走去。
……
待陈秋走远以后,几个小乞丐又凑到了一起。
“怎么样?七哥,摸了多少?”一个半大孩子迫不及待的问,脸上满是渴望。
“别提了,栽了。”刘七儿摇摇头,一脸沮丧。“那男的反应太快了。”
“好吧……”小乞丐们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刘七儿目光闪烁,紧了紧破烂的衣襟。
“今天就到这里吧。”
刘七儿几乎是一路飞奔的回家的。
一路上他紧紧捂着胸口,激动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下发了!
他刚才骗了那几个小乞丐,实际上,他在那个陌生人身上,是偷到东西了的,一个钱袋。
一入手,他心里就是一跳——钱袋沉甸甸的,而且,里面全都是银子。
估摸着,能有将近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啊,够一户普通人家十年以上的用度了。
他能用这笔钱,从那该死的贫民窟中搬出来,买一套小宅子,甚至还能买上几亩地……
从此,就能摆脱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刘七儿所谓的家,是一片破落的棚户区。
污水在小巷里肆意蔓延,臭气熏天。
一片片破败的棚子前后相连,组成了整个棚户区。
刘七儿找到了自己住的棚子,掀开帘子。
屋里倒是整整齐齐的,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但最起码是干净的,和外面脏乱差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七儿,你回来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女声响起。
“姐姐……”刘七儿目光一闪,看到了靠在床榻上的那个身影。
“姐,你的病怎么样了?”
“不碍事……”床上的女人勉强笑了笑。她裹着一袭破被子,看得出来,她正在发抖。
刘七儿目光闪烁。“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用,我没事……”女人叹了口气。她的头发已经好几天没梳了,杂乱的披撒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刘七儿,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万一……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要去找个正经的行当,哪怕去做个水泥匠的徒弟,也比现在这样好……”
刘七儿坐在自己家唯一一把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敷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唉……”女人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
夜幕降临。
本来还在地上打地铺的刘七儿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床上睡过去的姐姐,犹豫起来。
“姐姐……”
这个所谓的姐姐,卢晓,并不是他的亲姐姐。
他们从小一块在孤儿院生活,年长几岁的卢晓一直照顾着刘七儿。后来孤儿院的某个‘大人物’,看上了卢晓,想要对卢晓图谋不轨,被刘七儿暗中找机会打了一顿,然后拉着卢晓一块跑出了孤儿院。
离开孤儿院后,刘七儿身无长技,只好继续偷鸡摸狗为生,但这根本维持不了两个人的生活,于是,卢晓就找了一份纺织女工的活计,主要靠着卢晓微薄的收入,才让他们一直撑到了现在……
但好景不长,半年前,卢晓患上了肺病,他们也找大夫看过,但当时的他们根本买不起药,只能强行撑着。但这样一来,病情愈发的加重,半个月之前,卢晓便彻底下不了床了。
听到卢晓在睡梦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刘七儿有些烦闷的走出了棚子。
“就算现在去买药,可能也来不及了吧……”
刘七儿自言自语着。他手里紧紧捏着那个钱袋,从摸到这个钱袋开始,他就一直没撒开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