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阵好说歹说,才勉强让孟三娘收了心,不再嚷嚷着回孟府一事儿。
等太后走后,孟三娘蹙着眉眼,跌坐在龙椅上,烦闷的揉着眉心。
她抬眼扫了地上的一片狼藉,沉声传宫人进来,将屋子里的碎物都打扫干净,清理出去。
恰此时,树上蓦地落了一道人影,枝叶轻颤。
孟三娘心口一跳,一声“刺客”就要破喉而出,字眼刚逼上嗓子眼就被她压下。她清咳一声,挥退宫人之后,假若不经意的朝那个方向微微颔首。
她记得,姑姑曾经嘱咐过大内高手及密探的存在。
片刻,门扉轻动,卷入一道细风,来人黑衣蒙面,上前跪地。
“陛下,这是在下去往扬州时,寻到的状纸。”
状纸?
孟敷浮在空中,摆动双手,以仰泳的姿势飘在了密探的身后,探头去看份状纸。
乍一入眼,她就惊呼一声。
状纸都是血书,满眼猩红,瞧起来分外可怖。
她眯眼细细去读,血书都是控诉女主的父亲,白默,任江淮盐铁转运使期间,在扬州作威作福,恶意提高税收,搜刮百姓脂膏,贪污接受巨贿,甚至截拦送往中央的物资,与淮安王暗通款曲。
孟三娘接过状纸,上下一扫,低垂着眼,瞧不出内心的起伏。
孟敷飘在上头兀自在想,原著里只提到圣上不喜白家与宋家往来,担心将军府壮大势力,才编造罪名扣押白默,让女主家破人亡,开启与男主深宫虐恋的剧情。
但原著里根本就没提到有状书这一茬啊!
孟三娘掀眸,压着嗓子,淡淡问道:“按朝律令,血状书呈案,地方衙门三日内应该上呈中央,由朕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