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北疆主是如何搭上了魔手派,霍承尹且心存了一份疑惑,也对北疆王多了几分戒心。他派魔手派以这种方式掳走他,过于怪异蹊跷,加上寒潭之事,父皇自然不会怀疑到他北疆王身上,也可帮霍承尹去除与北疆勾结的嫌疑。只是这种方法何尝不也是一种对他这位三皇子的示威。
北疆王此时下榻的客栈是最不起眼的郊野小店,室内被布置一新,但对于锦衣玉食的王孙贵族们来说,还是令人难以适应,这位北疆王却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毫不加掩饰地坐在厅堂内饮酒。
“朋友,许久未见。”霍承尹在那位细作的引领下见到了北疆王,他们从未相见过,从前一直靠亲信联络,谋划了大事。眼前这位男子看起来比北疆人都瘦小,一副行商打扮,更别说与疆域之内的粗莽汉子相比,怪不得当初能顺利混入他在北疆的织布坊,倒是浓眉大眼不负疆域盛名。
“请坐。”北疆王站起身来,邀请霍承尹坐下,当真如同老友见面一般,“兄台近来可好?”
霍承尹此时衣袍污浊,只潦草包扎了手上伤口,北疆王这么问着实不令人痛快,霍承尹不以为意,只反问道:“你以为如何?”
北疆王这才细细打量了霍承尹一番,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朝霍承尹行了大大的一礼,吩咐身边手下,“快去带我的这位兄台沐浴更衣,在下招待不周,请见谅。”
霍承尹心怀警惕地望了下四周,一时看不出这家客栈有何异常,郊野小客栈,住着的人更多是来往的行脚小商,或出远门的平民百姓,他们在厅堂中或大吃大喝,或大摇大摆地穿堂而过。
北疆王将酒杯重重放下,厅堂内所有人都向这边看来,目露警惕,而店小二早已将满客的牌子挂在在客栈门外,原来这里竟都已经是北疆王的人,怪不得他住在这里。霍承尹在北疆开大门大户的生意,打探北疆消息,北疆王就开这种小烂客栈的买卖,以最不起眼,在旁人眼中甚至构不成威胁的方式备不时之需。
“兄台既然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歇息整理一番,我们再聊也不迟。”北疆王又笑意盈盈地说道。
已入狼穴,便静观其变,霍承尹没有因为他请自己来的方式面带怒色,也没有慌乱,不紧不慢地在北疆王侍从的指引下上了楼。
“倒是位狠人,比那位假仁假义的太子更得吾心。”北疆王以扇掩面笑道。他虽身材瘦小,面目稍显粗犷,做起雅致风流的姿态时竟然不比中原的文人墨客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