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一遍不久前的情形,又指指远处赶驴车的老叟,交代道:“本宫能安然归来,还要多亏了那位老人家,还请管事您替本宫好好答谢他。”
管事连声道:“诶,殿下所言极是,自是该当的。”
他挥挥手,命人自库房搬来一大箱银锭子,欲要亲自给老人家送去。
箱子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老叟的驴车停在拐角,那头毛驴头大耳长,颜色是最寻常的灰褐,它尾巴一甩一甩,摇出极为漂亮的弧度。
车前坐着的老叟颧骨凸出,两鬓如雪,伛偻着背,显出老态。
他身形分明已年迈得与萧瑟秋叶无异,眼神中却透着矍铄。
管事将箱子搁在驴车上,对老叟拱手道:“老人家,今日之事我便代我家殿下谢过您了。”
“殿下......?”老叟怔愣了片时,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如此说来,那我……我……”
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管事颇有耐性地待他反应过来,才敲敲箱子,随和道:“此乃我家殿下的谢仪,还请您务必收下。”
“不必不必!”老叟急忙把箱子推回,“诶,这是我应当做的,能帮到殿下,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管事笑道:“您无需如此,只是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若财帛能抵了这人情,倒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怕被这老叟赖上而已。
*
下晌。
姬姝泡了个热水澡,披着褙子,便懒洋洋地瘫在炕桌上,同一只水晶饺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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