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费心,你同本宫扯这些无用,”姬姝闻言,反而于心底略略松了口气,皇家本便亲情淡薄,晏阏对前朝皇室或许尚存感情,但这份感情同他自己的性命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晏阏适才如此说,断断是被她逼到绝路,欲要打心理战术,使得她惧怕,而后自行生了退意,“本宫的爹爹正值壮年,如若本宫死去,爹爹后妃众多,大可以再使嫔妃们诞下皇嗣,绵延福泽,永固社稷,除此之外,本宫名义上,更尚有两位族兄,能够担大保,继皇位。”
“如此说来,三公主当真不怕死?”
姬姝暗暗咽了咽口水,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神色却淡然如泰山道:“是,不怕。”
晏阏眸子微沉,好似明朗星月笼上雾霾,倏然加重力道,直把姬姝嫩白的脖颈掐出一道青紫,狠狠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一道死吧。”
他扬唇大笑,目中布满阴翳:“死前可拉姬元老贼的独女垫背,倒也不枉此生!”
晏阏陡然发难,姬姝面容不由得生出几抹病态的潮红,呼吸更是一时间极度艰难,大口喘气道:“你……”
晏阏笑容温浅,是清风明月般干净的姿态,语气却再凉薄不过:“公主这便怕了?”
这时更不能露怯,姬姝暗暗为自己打气,未曾伸手去掰扯晏阏的腕部,而是直直将雁翎短刀递进了一寸,只闻‘呲拉’一声响,那锋利到削铁如泥的短刀便轻飘飘划破了晏阏的衣裳:“不怕。”
而后,一尺二寸的雁翎刀忽地嵌进血肉之躯,那少年的白皙肌肤中,缓缓淌下一滴晶莹的血,如若妖冶盛开的彼岸花。
事情未曾按他所思所想去进行,晏阏面色渐沉,一时云潮暗涌,良晌,他低声道:“不如这般,我与三公主你各自退让一步,我倒数三二一,结束后,你与我便各自放开。”
他激将道:“怎么,三公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