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君无意间瞥向门口,却看见钟离致远从转角处走来。她说道:“钟离长老来了。”
寒苏直起了身子:“你.....”
“我自有分寸。”洛婉君立刻站起身走向门口,迎着钟离致远便轻缓一笑:“钟离长老,别来无恙。”
钟离致远作揖道:“洛谷主别来无恙。我听护法说宫主不太舒服,来瞧瞧他,可打扰你们了?”
洛婉君道:“岂会打扰,只是寒宫主乃是伤风,恐怕过了病气给长老。他这两日需要休息,银月宫的事还指望长老盯着呢。您放心,他没事的。”
钟离致远往房内瞧了瞧,寒苏的脸在翩飞的鲛绡下看不清晰,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二位了。”
钟离致远走后,洛婉君站在门口回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寒苏:“寒宫主,你打算如何谢我?”
寒苏道:“我没这个打算。”
“无趣。”洛婉君嘴角一拉。还未等说话,门口刮起一阵风,又有一人风尘仆仆地跑来。她刚想伸手拦下,却发现是有些微喘着气的江微澜。
寒苏一看见她便睁大了眼:“如何?”
江微澜道:“宫主,我跑遍了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客栈,薰风园听雪阁也去过,但没有找到温姑娘。”
寒苏皱起眉头,闭上眼仰起头:“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属下无能。”江微澜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
洛婉君听后,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改口道:“寒苏,我看我今天就走吧,不让你那小情人更不会回来了。”
寒苏道:“你要往哪里去?”
洛婉君道:“当然是回金陵了,出来两三个月,谷中的事一大堆呢。你放心,你若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不会推辞。”
寒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洛婉君马上补充道:“别误会,我只是看不惯有些披着人皮的狗在江湖上乱咬乱吠罢了。“
寒苏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后脑勺跟着一阵阵闷疼,让人无法连贯的思考。
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温萦正在上官天瑜的三层小楼里伤春悲秋,不过性格使然,她就算再怎么郁闷也不喜欢跟别人说,也不喜欢把情绪摆上脸,一个人闷坐着发呆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李长泽便不合时宜地来敲门,只见他端着饭菜,像个店小二般小心翼翼道:“温姑娘,你昨晚便没有吃东西,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
“多谢你啊,我没胃口。”温萦趴在桌子上没有动。
李长泽端来的是一碗鸡丝粥,还有一些配粥的小菜:“我知道你吃不下,许久没吃饭,吃硬东西也不合适,就喝碗粥,润润肠胃也好。”
温萦觉得李长泽像个老妈子,操碎婆婆心,莫名好笑,于是接下粥菜:“好吧,我吃一口。”
粥是咸香口,但到了嘴里就变得没滋没味,温萦甚至没有尝出粥里加了半个咸蛋黄,机械般一口一口吞着。
李长泽坐在她身边,眼神盯在她还有些稚嫩的侧颊上。温萦感觉到似乎有个目光在盯着自己,转过头来疑惑道:“你在干嘛?”
李长泽移开目光,半晌才问道:“你喜欢寒宫主吗?”
温萦舀粥的勺子掉在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一定要跟我提他吗?”
“无情便无怨,你心里是有他的吧。”李长泽忽然变得毫无眼色,继续说着不中听的话。
温萦烦躁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长泽低下头,鬓边一缕长发遮挡了脸:“没什么,好奇而已。”
“你是不是当狗仔当久了落下病了,什么事都要八卦一番。”温萦没好气道。
李长泽眼睛眨巴眨巴:“狗仔是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不跟你讲了。”温萦本来沉寂下去的心被他好一顿搅合,又给搅浑了。
李长泽终于不再嘴欠,说道:“望月台是高峰,有些寒凉,我让天瑜给你找了两套衣服,明日你要穿厚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温萦一手横放在桌上,一手歪歪地撑着腮,“这千蘅公子,我在听雪会武上怎么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