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往下.....”话没说完,温萦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顿时成了一个大番茄,连挑衅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寒苏凝视着她,说道:“我知道有些仓促了,但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我并不想做出让你我都后悔的事。”
温萦道:“人生到此,飞鸿踏雪。死去的骨头随风化,还谈什么后悔。”
人生一如惊鸿客,时光散去不复来。温萦很难说清今天是怎么了,她本没有这个计划的,只是听了寒苏不着调的话十分生气。寒苏的嘴唇贴上来时,她便把从前的犹豫和抗拒通通都丢在了脑后。
“不过未免你误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温萦清了清嗓子,“我并不是头脑发热。我是觉得,此事能让你我互相有些牵挂,不要总生出一些你死我活的怪念头.....这话好像没什么逻辑,我也不是要束缚你的意思...有点乱,总之,你明白吗?”
温萦一到说大道理的时候就嘴瓢,总觉得心里所想十分,说出口的不过二三。寒苏却十分认真,明眸暗含情深,轻声道:“我明白。”
温萦舒了一口气:“明白就好。”
寒苏笑着,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将她推倒在床上,一手垫着她的后背,一手将她绾发的钗环抽了下来。
长发漫洒锦衾玉枕。
寒苏的动作极其温柔,生怕让她感到不适。温萦鼻腔中充满了晕染的梅香,一闻到这股淡淡的芬芳,寒苏飘然玉立的身姿就出现在眼前。
衣衫散乱开来,寒苏光洁的前胸上,墨梅刺青栩栩如生。
温萦不自主地将手覆上去,那刺青下是寒苏同样强劲的心跳声。
“萦儿,陪着我好不好?”温萦眼前的场景已如窗上水雾,模糊不清,隐约她只听到了寒苏这样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温萦躺了一个下午,总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想睡又睡不着。寒苏抱着她一直傻笑,笑的她想一拳锤过去。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她朝着那欠揍的笑脸一拳锤过去,但寒苏早有防备,挡了下来,反握住她的手,笑道:“萦儿要谋杀亲夫吗,还是说对为夫的表现不满意?”
“你这个狗.....”温萦简直无地自容,只想钻进被子里蒙上头再不出来。
人果然不能自不量力去挑衅没脸没皮的人。
寒苏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贴近她耳朵很小声地说道:“我弄疼你了?”
“那倒是...也没有。”温萦声若细蝇。她从前听说是会疼,但她的确没怎么疼,寒苏实在太轻柔了,而且还极会安抚人。他不像是未经世事的雏儿,反倒有那么些长于风月的本领。
温萦侧过身子,两人便脸冲着脸了。靠的越近,越觉得寒苏那双眼睛格外魅惑,而平时却没有这种感觉。她想了半天,说道:“我问你个事儿呗。”
寒苏道:“你说。”
温萦捏着他的胳膊,眼睛不看他,问道:“你从前,有没有过......?”
寒苏眼睛一弯:“你猜。”
温萦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说道:“你猜我猜不猜。”
“痛。”寒苏柔柔地摸着胳膊。温萦刚想说别装,低头却看见他胳膊上红了一大片。
温萦摸着那光滑的皮肤,疑道:“我没使劲儿啊,你皮肤这么敏感的吗。”
寒苏举起胳膊看了看,说道:“从小就这样。”
温萦把他胳膊扒拉下来,说道:“别转移话题,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寒苏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你介意啊?”
“介意....也不是介意。”温萦说得颇为纠结。她没有所谓的处男情结,不认识寒苏之前,他就是个陌生人,他从前的生活难道自己还要横插一脚么。她说道:“就是好奇。”
寒苏躺平,没有说话,眼睛微微转了两下。
温萦道:“是不是洛婉君?”
寒苏微蹙了蹙眉,说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温萦道:“不是你自己说和她是从前胡闹么。”
寒苏道:“是挺胡闹,但我又没说和她怎么样了。”
温萦不解,寒苏看着她像知道了什么大消息似的,补充道:“我喝多了而已,喝多了的人能干什么啊。只不过洛谷主人很好,成了朋友罢了。”
温萦有几分不信:“你没有酒后乱啊?”
寒苏笑出声,拍了拍她的头道:“谁喝醉了还乱的起来,只想着睡觉了。”
“怪不得你这么厌恶喝酒,哈哈。”温萦恍然,看着天花板傻笑了两声。忽然又反应过来,寒苏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于是追问道:“哎,那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寒苏又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这茬过不去了是么,你还真是要刨根问底了。”
“快说。”
“有。”寒苏终于说出来一个答案,他瞟着温萦的脸色,说道:“不过都是在接你到银月宫之前的事了,露水姻缘,脸都记不住。”
温萦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一宫之主大权在握,若是没有点桃色新闻只会让人怀疑他不举。温萦哼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说这最后一句话还好,说了显得你极其薄情寡义。”
明明嘴上说着不介意,可真告诉她了,她又有情绪。寒苏忍笑道:“对你不薄情寡义就行了。”
温萦满意地点点头:“我何德何能啊,得寒宫主如此青眼。”
寒苏往她身边靠了靠,不满道:“萦儿,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不是宫主就是直呼我大名,听起来就生分得很。”
听他颇带怨念的念叨,温萦觉得有点好笑,他这样一个人竟然还在乎这样的细枝末节。她一边想一边道:“那我喊什么,寒苏哥哥?咦~怎么这么别扭。”
她打了个冷颤。她喊李长泽君宇哥哥的时候,便是想都没想就喊出了口。怎么喊起寒苏来,就一股油腻劲儿,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喊过。
寒苏极为恰当地点评了一句:“听着像兄妹乱伦。”
“闭嘴。”温萦又想了半天,才说道:“苏苏,喊你苏苏行不行。”
寒苏的嘴形模仿着这两个字,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笑了笑,说道:“行,总比哥哥要强。”
“苏苏!”温萦扑上去抱着他,在他脸上蹭了蹭。
寒苏摸着她的头发,亦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