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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失败的合作魔法

“我怎么做?为什么找我?”云片羽听到方伯主教这么说,第一个想法是他打算用先前在地下室召唤死者临死意识的那个魔法。但之后听方伯主教解释,又不是那个魔法。

“这种法术起源与第二神纪元,由光系法师与暗系法师一同配合施展才能成功。像这样的惨死,即使灵魂脱离尸体而出,尸体中也往往含有临死一刻的深刻记忆,就也是灵魂的残念,是死者临死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这需要由暗系法师来施法恢复尸体的完整性,再由光系法师将记忆抽出,或许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可怜的车夫是被谁杀死,以及罗宾逊夫妻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有这种魔法?!”薇薇安吃惊得大叫:“真的可以吗?主教大人你能看到死者生前的所见画面?那不就能找出凶手了?!”

“是啊,我很希望,只是现在尸体被河水泡涨,腐坏严重,需要云片羽用法术将它恢复到刚死的情况,这样我才能从它的大脑中抽取出记忆。”

众人闻言,立马望向云片羽。

“云姐姐,你能做到对吗?”薇薇安拉住云片羽的手,一双眼睛睁得极大,闪烁着青绿光泽。

“你能对吧。”菲克斯也不禁说:“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暗系法师了。”

“片羽。”城主上前,他脸颊消瘦,眼底青黑,使人一看便觉得他是被最近发生的诸多麻烦与不详事件所困扰所致。他靠近云片羽,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诚恳的说:“请你帮帮我们好吗?这是为了罗宾逊太太。”

云片羽将手不着痕迹的抽回,叹气道:“我很想帮上忙,可是,方伯主教,薇薇安,你们也太高看我了,这种让尸体恢复如新的魔法属于中高难度的法术,我没什么把握。”

“什么……”众人大为失望。

“我只能……试一试。”云片羽又补充一句。

克鲁特迅速派人将车夫的尸体抬过来,那尸体被泡得白胖如萝卜,可面容扭曲,他身上除了几处被鱼啃食的伤口外,最明显就是脖子,他的头被扭转了近360度,然后歪斜的耷拉在一侧肩膀上,众人一看便猜出这是他的死因。

面对如此惨状,云片羽只感到呼吸难受,如果霍尊在此的话,一定又要嘲讽她的怯懦。最近一段时间,她忙于做生意、学习礼仪,之后又找马卡罗伯爵报仇而编写戏剧。每天的魔法联系不足三小时,冥想也不足两小时。她只反复练习已学过的魔法,并未尝试新的,所以现在,她根本就是硬着头皮上前。

那个有关尸体恢复的魔法她只看过一次,在霍尊的魔法笔记书中,是正统的暗系魔法,她读了一边就丢进空间戒指里了。

所以现在,她把书变了出来。

众人瞪眼:她是要现学现用吗?

云片羽平复心情,再仔细看了看尸体,很快,她看到了尸体上覆盖并漂浮的暗元素,它们像黑烟般或聚或散,在尸体脖颈处汇集最多,同时还有一些灰黑色的死气则像大片的苍蝇般停留在尸体表面,十分恶心。

云片羽一手将魔法笔记翻阅到某页,一手悬停在尸体表面,然后开始念咒:“黑羽之夜,群鸦啼鸣,死亡如同一场安宁的睡梦……伟大的冥神,您已经带走这位先生的灵魂,现在,我只求让他遗留人间的肉体恢复到生前的模样,好让他的家人将他安葬,为他的来生祈祷……阿布克拉布克拉思科!”最后一句是第二神纪元的通用语。

暗系魔法‘死者的睡容’。

随着咒文念动,云片羽的手中出现了新的暗元素,它与尸体上的暗元素混合后,所有的暗元素开始凝结成强而有力的魔法,它们形成一团有生命的云雾包围了死气并吞噬掉它们,那些死气毫无反抗,在几秒内就被暗元素吞噬殆尽。

在外人眼中,虽然他们看不到暗元素,但尸体却在他们眼中出现惊人的变化,原本臃肿的肉体像泄气的气球般消瘦了下去,肌肤也由灰白色变为小麦色,尤其是那扭曲诡异的头部,也迅速的复原成原样了。

就短短数秒,这具在河水中泡了超过三天的尸体居然变化成了死者刚死时的模样,他头发光亮,嘴唇丰厚,甚至连皮肤都看起来依然有光泽与弹性。而对方五官,只要稍稍摆正,他看起来就会像正在熟睡。

这也正是此魔法的奇怪名字的由来。

现场众人无不被它的效果震撼了。

方伯主教感叹道:“传说在第一二神纪元时,贵族与富人会雇暗系法师来给去世的家人做遗体美化,果然名不虚传。也难怪历史记载,古代王室陵寝中的尸体即便过了数百年也不老不腐。”

“是啊,我们暗系法师的主要工作就是遗体美容师。”云片羽自嘲。光系法师好歹算医生,她呢,遗体化妆师兼高级木乃伊制作师。

“云姐姐,请你教我好吗?”薇薇安突然上前,问:“这个魔法能教我吗?”

“胡闹。”城主呵斥道:“你糊涂了吗?这是暗系魔法,又不是小孩玩游戏。”

薇薇安的小脸垮了。

云片羽没在意,她只冲方伯主教说:“现在可以吗?”

“比我预想的还好。”主教说:“或许等我哪天过世了,你能帮我打扮得英俊点,要知道这年头找一个暗系法师可不必找一头高阶魔兽容易。”

“主教大人!”一直当背景的加德执事急了:“请您慎言。”

“好啊。”云片羽说。

加德立马瞪云片羽一眼。后者不在乎。

方伯主教上前,开始对尸体施法,一长串由第二神纪元通用语组成的咒文再度念出了,在场人当中,只有云片羽和加德是曾经目睹过的。和上次在教堂地下室内看到的同样,云片羽感知到了到空中的白光,像无数发光的小灯泡,很快,众人也看见了这些白色光点。

光点聚集成一股,从死者的鼻孔里钻了进去,于是接下来,整具尸体也开始发出乳白的光泽。

方伯主教又念出另一端完全听不懂的咒文,很快,死者的嘴唇自动张开了,一股白雾蒸腾而出,白雾成球形,悬浮在死者头顶上一米高的位置。

“请告诉我们,你在最后看到了什么?”

一些奇怪的东西出现在球形的白雾中,有红色、蓝色和黑色,可完全辨别不清人与物,就像一副刚画好的油画被泡在有机溶剂里,所有的景物与人均失去了原本的形态,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它们溶解了、扭曲了、再又混合成五彩斑斓的波板糖的形态。

最近,白雾突然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般无声的消散了。

“失败了啊。”方伯主教遗憾的说。

众人顿时惋惜不已。

“可否再试一次?”克鲁特恳求道。

方伯主教摇头:“没办法,这种法术只许一次成功,第一次失败了,就绝不会再召唤到灵魂,可惜啊,都怪我法术不精。”

“不,主教大人您尽力了,”城主说:“这也只能怪我这个双月城的管理者无能,居然让罗宾逊夫妻遇害。”

“城主大人,现在只找到马车和车夫,还不能说明罗宾逊夫妻已遇难。说不定他们吉人天相,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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