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看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当时她以为她们在讨论安乐死的事情因为朱明乐不止一次因为这个哭了所以她没有深想。
每次执行之后她都会哭,大家都会自觉避开,因为那情况的确不好受。
所以她看到的时候没有多想要是今天没问她恐怕就不会提这件事主要是这事距离今天有点远了。
胖子问:“然后你还看到了什么?”
张晨摇摇头“我当时没跟上去就好奇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因为我记得我晚上还有马克思课。”
胖子发现这个可能是重点,问:“你刚刚说的日期是哪天,你记得吗?”
收容所里面没有监控,他们根本调查不到这样的画面只能靠他们的证词。
张晨想了想,“是上上个星期的周五。”
她的马克思课只有在每周五的晚上才有而上上个星期这个时间她还是记得的。
胖子从手机上调出来上个月的日历放到她面前,“这天?”
张晨点点头,“对。”
那其实是开学没多久。
“几点记得吗?”
“不记得具体的了我只记得应该是傍晚五六点,因为我那时候坐车回校要一个小时刚好赶上第一节课。”
胖子连忙记录下来继续问:“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矛盾的地方比如因为捐款的事情,因为安乐死的事情等等?”
张晨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其实我在收容所里管的事不多,我只是去喂食和洗澡,剩下的都是乐乐负责的。”
“胡心蝶不负责?”
“以前刚开始时她负责过,后来就渐渐少了,说自己要处理其他的办公室事情,然后平台捐款都是她操作的。”
“不经过你们的手?”
“会在结束之后让我们看有多少钱,然后就放在她那边,每次买东西需要提前说一下才行。”
胖子最后问:“微博上胡心蝶出道歉声明,至今收容所的捐款明细没有公布过,你们知道捐款用在哪里了吗?”
张晨被问懵了,半天才回答:“不知道。”
胖子突然觉得这也够心大的。
这每次捐款都成千上万最少,居然收容所的人都不注意的,不过张晨还是学生,不深入也正常。
胖子提醒道:“你们都不关心?”
“不是我不关心,实在是我管的很少。”张晨终于反应过来,“收容所一直是乐乐和胡心蝶负责的,我只是打杂的而已,从来不会去管这些事。”
像她这样的还有好几个,都是在校大学生,因为学校里她们的事迹才过来帮忙的,更多的时间还是待在学校的。
胖子了然了。
这个收容所其实相当于就只有朱明乐和胡心蝶两个人,张晨不过是有空就去帮忙的而已。
那里面的事她不知道也正常了。
送张晨离开之后,胖子整理了自己刚刚的记录,然后进了陆怀远所在的房间,将事情耳语一番。
胡心蝶坐在对面,非常紧张。
陆怀远面色不变,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扣了扣手上的笔,问:“你因为账的事和朱明乐吵过?”
胡心蝶心沉下去。
她最怕的就是这件事,因为她平时表面上维系的和朱明乐关系很好,来收容所的每个人都这么以为。
胡心蝶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可能?”
陆怀远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淡淡道:“上上个周五,傍晚,朱明乐和你在办公室吵过,是不是?”
他说的时间很准。
胡心蝶下意识地想自己被谁看见了,当时她压根没看见人,只顾着和朱明乐说话了。
今天和她来这里的只有张晨一个,所以很大概率是她看到了,她真是没想到。
胡心蝶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她张了张嘴,琢磨着张晨肯定没听见她的话,“那个不是因为账的事,不是因为这个。”
陆怀远怀疑地哦了一声。
胡心蝶就咯噔一声,被他这声不轻不重地弄得心里发慌,舔了舔嘴唇。
这样焦虑的动作清晰地映在对面人的眼里。
胖子虽然再不心细都看出来胡心蝶很焦躁了,尤其是一双眼睛不敢直视人,转来转去,这一般就是心虚的表现。
胡心蝶干巴巴地开口:“不是这个。”
陆怀远说:“然后你将朱明乐拉进了办公室里,账本上有被撕掉几页,是不是动手的?”
他将证物袋放到桌上。
这个账本胡心蝶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自己担忧的源头,没想到就这么被发现了。
她嘴唇干得不行,眼睛也眨个不停。
正常人在警局里会格外紧张,如果是心里有事,那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轻易地表明。
胡心蝶不过是大学毕业两三年的学生而已,从未和警察打过交道,也没和社会有过交道,每天做的更多的是待在收容所里。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