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愿意首先戳破那张薄薄的窗户纸,好比捏着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给,喝水”陆仁终于倒满茶水,端给姚琴。
“我不想喝!”姚琴语气生硬的推开杯子,心里微恼,这是拿茶堵嘴呢胆怯的男人,活该你找不到媳妇,最好打一辈子光棍才好。
抬头望见一脸悻悻样子的陆仁,不看还好,越见越发恼火,滕的一下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
扭身快步迈出屋门,头也不回去了。
“啊啥时候去呀,你”陆仁低气不足,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了。
莫名其妙的得罪姚琴,陆仁头痛了。比起唐雪,他觉得姚琴更难把握。都说少女心,海底针,这离了婚的少妇,比针还难以琢磨
陆仁在厨房切肉丝,想做碗肉丝面条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
他每天在家里只做一顿饭,早晚俩顿在街上顺道解决了。
自从在寒水里救起唐雪以后,他的听觉莫名敏锐起来,都说耳朵灌水后,稍不注意就引起发炎,容易耳聋。
在提心吊胆的渡过几天后,耳朵平安无痒,这才放心。可是,这几日,他又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觉得耳朵还是出了问题:不是变弱了,而是听力增强了。
这不是,陆仁在厨房里做饭,隔壁的一举一动清楚的传入耳轮里,挥之不去。
先是听到姚琴收拾烧饼车子的声响,开门出院子的车轮声,甚至于听见李大爷走出院子的脚步声,虽然听不太清楚,仍旧勉强分辨出来。
俩个人巧遇在他的厨房外面,互相招呼着。
“小姚,轮胎有些瘪了,跑气吧?”李大爷面对姚琴娘俩一直和气的很,颇有长辈风度不像对陆仁,仨句话二句带着枪药,稍不留神,就容易磕着碰着,让陆仁内伤流血,悔不当言。
不跟李大爷说话,也是一条罪状,反正陆仁是说也不是,避也不成,如果不是姚琴这个大蜜桃勾引住了他的些念想,估计陆仁早就择邻而居,另觅佳处了。
“不能打饱,容易炸的。”姚琴的这辆二手三轮车,也是个难伺候的主,像李大爷一样,时不时发个脾气,姚琴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骑着多累呀,换辆新的算了。要不找个男人嫁了,也能帮把手。”李大爷有个三十出头的侄子,至今光棍一条,半年前偶然发现隔壁家的离异少妇,眼睛绿莹莹一片,撺掇着李大爷替他张罗,虽屡遭挫折,仍旧痴心不改。
李大爷这话里有话,平时,姚琴不爱搭茬。只是今天风向变了,姚琴居然搭理起来。
“谁说不是呀,我这几日琢磨着是该找个合适人嫁了,老这样拖着,要死不活的,啥时到头!”姚琴不由得抬高嗓门,恨不能方圆五百米人都听见。
某人近在咫尺,现堵塞耳朵也来不及。陆仁白了外面俩人一眼,可惜是隔着一面墙,无人看得着。
“就是嘛像我那个侄子,年轻力壮,为人厚道,干起活来从不惜力真是个难得一见好孩子”李大爷一见有门,卖力气推销起亲侄子。
“你那侄子算了吧。我一米六二,他一米五不到,甜甜就盖过他身高李大爷,有别的选择么,没有的话,我走啦。”
“一米五二,快一米五五了,小姚,那有你说的这么矮。再说,穿个皮鞋,不就高出来了吗?”李大爷眼见又要没戏,有点急了。
陆仁忍不住,嗤一声,笑出声来,食指被刀划破了,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