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才把自己的心放在你的脚下任由你糟践。”
“你觉得我恶心,觉得我讨厌,你又不推开我。”
“你月底就要走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庄瀚宸像是无动于衷。
苏秦启明本来半跪在床边,正要站起来,被他推了一把,摔坐在地上。
庄瀚宸一脚踩下去:“你一边这么说,一边还了?”
苏秦启明气极了,浑身紧绷,额头渗出薄汗,他是脾气好,但又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索性破罐破摔:“我一看见你我就想……对喜欢的人这样有什么奇怪的?你别踩我,你越踩越!不恶心吗?”
庄瀚宸微微昂起下巴,说:“……把你会对男人有反应的脏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苏秦启明:“……”
苏秦启明深吸一口气:“你别玩弄我了。”
他想,他必须有点尊严,不能再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他不能再让庄瀚宸这样对他的爱为所欲为。
苏秦启明力气大,抓着庄瀚宸的脚踝,把他的脚挪开。
比力气庄瀚宸拗不过他,对他的反抗非常生气,犹如一位国王发现逆来顺受的臣民突然逆反,气得眉头紧皱,紧抿着嘴唇,不愉地盯着他:“死变、态,让你给我看看。”
苏秦启明不理他。
庄瀚宸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看看……我就准你摸我……”
苏秦启明站起来,低着头看他:“你别开玩笑。”
说完转身要走。
庄瀚宸有些着急地翻身坐起来,拉住他:“我没有开玩笑。”
他态度相当恶劣地问:“你就不想摸我吗?死变、态,你肯定想了很久了吧?我告诉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苏秦启明回头,看到庄瀚宸瞪着自己的眼眸,倔强而明亮。
他一直舍不得彻底掐死的卑劣爱意立即死灰复燃。
或许是以为喝醉了,或许是知道这确是他唯一机会,他借着酒劲做了他只在梦里才敢做的事。
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庄瀚宸嘴上说“恶心”“好疼”“出去”,但还是任由他乱做了一通。
不,不止一通。
月底庄瀚宸就要出国。
那年头,通讯交通都不发达,出一趟国很不容易,联系只能靠昂贵的越洋电话和十天半个月才能寄到的挂号信。所以出国可能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见面。
或许他们的人生就会像有过一个交点的两条直线,延伸往不同的方向,至此之后,再无交集。
他近乎疯狂地折磨怀里的少年。
高傲的少年起初还能骂他两句,后面被他弄得泣不成声。
两人粘在一起,倦极睡去。
第二天早上。
庄瀚宸醒过来,骂他:“你他妈的还放在里面就睡了。恶心。拿出去。”
他把人按住,胆大包天地又欺负一遍。
他们洗澡,穿上衣服。
他这时有些愧疚了:“……你还能走路吗?”
庄瀚宸翻个白眼,翻脸不认人地说:“有毛病。我又不是女的。我回家了。”
摔门走了。
苏秦启明有些后悔,但假如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还会选择这么做。
最起码为他这些年的暗恋留下了点什么。
就算庄瀚宸不爱他,他也让庄瀚宸一直记住他。
毕业了。
以后他还能怎样见到庄瀚宸?
他们的人生大概在此刻走上了不同的分岔路吧,以后再也不能只是简简单单地到学校就能见到他心爱的男孩子了。
高中毕业的长假开始了。
他长达数年的暗恋结束了。
苏秦启明回了家,失魂落魄了一整日。
第二天早上。
有人按他家门铃。
苏秦启明去开门,庄瀚宸穿着兜帽衫和牛仔裤,站在门口。
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僵在原地。
庄瀚宸若无其事般问:“你不让我进去吗?”
他愣了下,下意识地让开路。
庄瀚宸犹如来到自己家,进门就去翻他家冰箱:“今天是工作日,你爸妈都去上班了?外面好热,我坐公交车过来的,我好口渴,有水喝吗?……有冰西瓜哎,我可以吃吗?”
“我要用勺子挖着吃。”
苏秦启明过去,把麒麟瓜剖成两半,找了一个又圆又大的勺子给他。
庄瀚宸不客气地抱着西瓜去客厅吃,还开电视看。
苏秦启明挡在他身前。
庄瀚宸抬头盯着他,皱眉说:“你让开,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苏秦启明又急又气,问:“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又出现啊?”
庄瀚宸问:“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