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子熊:“对对!肯定是那马童!嫁祸于他!说他半夜:杀人越货,携银潜逃。马店就是他纵火烧的!我这就派城防兵,出动捉拿,就地镇法!”
牛蒡子:“可是万一他……”
鯊子熊:“没有什么万一!这事由我办好了!”
牛蒡子:“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鯊子熊:“这事大功告成,您的功劳最大!赚的白银分给您一半。”
牛蒡子:“谢谢!”
鯊子熊推一杯酒给牛蒡子,自己也端一杯:“另售马的事,您要把好单价关,每匹不少于二百五十两白银。再多卖的归您。”
牛蒡子:“是。”两眼看着杯里的酒,不想喝。
鯊子熊:“我身为高官,不方便出面,就要劳驾您了!”举杯:“干!”
牛蒡子十分兴奋,但却犹豫不决。看鲨子熊干了,自己不能不干,只得应声:“干!”仰面一饮而尽。
鯊子熊也饮尽,说:“这是多年老窖,最能提神解乏,滋阴壮阳,饮了,连八十岁老头也要焕发青春……”
牛蒡子:“哎呀!哎呀呀……毒……毒药……”说不出话来,痛苦痉挛,塌地而亡。
鯊子熊笑道:“马商是你喝过血酒的把兄弟,你也要出卖,未必不背叛我?所以,我趁早封住你的嘴,你可不得怪我啊!”
上午。马骁化装成中年妇人,背着一背筐肉、菜、酒之类,走到离家门三、四百步的一个茅房侧,目睹官兵围着马商家,残杀家眷。只得悲愤地回避。
中午。化装妇人的马骁目睹路边贴着:
通缉令
马童夜半杀人越货,劫银潜逃,临走前火烧牛蒡子马店,烧死以马商为首的马贩子二十四人,实属最大恶极。悬偿:将马童活捉者,偿白银一千两,击毙者……
不少人在观看。也有人议论:“马都没有卖,有多少银可劫啊?”“也不说马童长得啥模样,怎么活捉呢?”“牛蒡子马店是土墙和土砖拱顶,不容易起火,怎么会一下子烧死二十四人?”“马贩子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汉,而且多是武功高手,怎么会被马童烧死光?”“……”
马骁只看了通缉令一大半,没有听人们说些什么悲愤得几乎失去理智,背转身边走边暗道:“敌人这一手,太恶毒了!我怎么着哇?逃往大宛国去吧?不能!欠人家一百匹马的钱,我还不起啊!去萄桃邦高搏胜那里吧?也不行!通缉令把我说成是杀人越货,烧死亲人的最大恶极,可能沿途都有张贴,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寸步难行,逃不成的……只有仍然用我原来的名字:萧频富,就是这老妇人模样,听天由命了……不,我背着四桌人吃两餐的鲜肉,得找个地方安顿呐。去牛蒡子那里吧……不能去!马帮二十四人死了,没有牛蒡子,八成是他害了我义父、师傅、师叔们。师母龙嬢在乡下哪里住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能去。其他就没有熟人了……啊,高搏胜说京城南街九号是她邦的办事点。我去说明我与高胜的关系……不成!牛蒡子可能也知道南街九号,我去就会被抓个正着。去哪里呢?总得找个栖身之地……去无人住的张爷庙吧……”信步走着,来到了庙前。
这张爷庙,是屠户们凑钱建的一座中型庙,每年张飞生日,和正月初三至初五,是猪羊牛的大年,屠户们都要在此各聚一次,以兹纪念屠户张飞,庆祝六畜兴旺。平时锁着。内有简易床铺、锅碗瓢盆、厨具餐具。还有一口井。
萧频富翻墙进入。边收拾,边心想。“我不能白天煮食,以免火烟冒出,被人发觉……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万一这几天有人来理麻我。我就说:房子无人住,烂得最快。我是出于好心,无偿照料这房子……”就这样住下来了。
数日后。萧频富吃完了所带的食物。只得出外,想找事做,但又不便启齿。还怕自己现了原形被抓。在街上流浪了两天,既悲愤填膺,又饥饿难熬,病倒在皇城脚下。
萧频富被一批乞丐抬到赵老山“住地”。
这是从前赵家在此烧瓷,建的晾瓷房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破落庙、陈旧已坏的烧瓷窑。因赵家衰落了,晾瓷房顶被大雪压塌,多年无人过问。乞丐们在房顶搭了树枝、茅草,面盖泥土防雨,大家在此夜宿,称呼“瓷神庙”,也有人叫“乞丐庙”。
赵老山又称“赵垴山”。此山与左面山交界处有一细泉,每昼夜雨季可流清水十来桶干季只有一两桶。储存一塘,叫“一碗水”。
大乞:“这一久没有添丁了,所以我重申:我们乞丐,各有苦衷,任何人不要问、也不要说:各自的来历和名姓。”
二乞:“细看这妇人,又病又饿,变了脸相,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
大乞:“虽然可以当我们长辈,但还是按我们的规矩排名,排在我们八个乞丐之后,叫:九乞。”
众乞:“是!九乞。”
大乞:“九乞是妇女。妇女当乞丐更惨。大家要尊重。我们现在把破瓷窑收拾一下,让九乞单独住。”
二乞:“破旧的烧瓷窑里面,十分潮湿和霉臭。我们要多花工夫,认真打整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