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河水波涛翻滚。征讨军聚集在河畔。
鲨子熊骑着战马,站在一个较突兀的山脊上,看着混浊的、滔滔急流的河面,漂浮着乱七糟八的杂物,其中有桌、凳、床、椽、新劈的木柴之类。两岸没有船,没有住户和庶民。
鲨子熊骂道:“他奶奶的,连鬼都没有一个,尽给老子作对!”
忽见上游漂来一大堆黑物,细看是草屋顶,上面爬着多人,向岸边呼喊:“救命哪……救命哪……救命哪……”
鲨子熊:“没有船,救个屁!”
地鳄:“您会游泳,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下去救吧。”
鲨子熊:“我只能在踩得到底的死水塘里,凫大狗刨骚。你不是也会吗?”
地鳄:“我只会蛙泳,双手双脚都不能停不能救人。派人吧。”
鲨子熊:“欺山莫欺水!欺神莫欺鬼。这样的恶水,谁敢下去呀?”
地鳄:“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鲨子熊:“我们不是水兵,都是旱鸭子,不要送死。”
地鳄:“那……他们就非死不可了。”
鲨子熊:“这是天灾。他们活该。”
河里的灾民看着岸上的军队,祈求地呼喊叫着:“救命救救我们呐……官兵救我们哪……官兵救我们哪……”
鲨子熊和部下,眼巴巴看着那些灾民,在河里哀求着,从自己前面流过。耳朵清清楚楚地听着灾民呼救的悲哀恳求。
鲨子熊却见死不救,也束手无策。
天上盘旋的鹰,看着这一幕惨景,也由不得发出一长串的悲啸。
地鳄心声:“我是军师但忙人无计,一时想不出办法救他们……”
徒步先行队,位于离鲨子熊较远的下游,但看得见鲨子熊和河里的人。
二奇:“元帅他们站在那里,眼看河里灾民,怎么无动于衷啊!”
萧频富:“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赶快准备!打捞!”边从行军袋里取出攀登绳,边对军士们说:“都把攀登绳拿出来,前端系一截漂木,扔到他们那里去。一根强度不够,至少搞五根。他们拉住,就能拖到岸边。”
军士们振作:“是!”
李铁汉:“哪里有漂木呢?”
萧频富一指漂到岸边的劈柴:“把那劈柴拾起来,就可作漂木。”
十三奇和李铁汉,立即蹲在水边,伸手将靠边的劈柴,一块、一块地拾了扔到岸上。
军士们很快就接好了五组长绳,每组绳的一端,系了一块劈柴。
萧频富左手持着圈好的绳子,右手将漂木提着,前后摆动了几下,奋力扔向即将漂到正对面的草屋顶。
漂木带着长绳,越过草堆顶,落在河水里,“叭”的一声。溅起水花。
绳子却拖落在草堆顶上。
四奇、十三奇和几个军士的长绳、漂木,也接连扔了过去。
萧频富对草堆顶上的人大喊:“一手抓紧绳子,一手抓紧草屋椽子,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让我们拖住,一会儿就会拖到岸边。”
草堆顶有五男三女,依照萧频富的吩咐,抓住长绳和椽子,死死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