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户门前高挂灯笼,五颜六色,十分喜庆。家家灯光通明。全镇都沉迷在不闹房的洞房花烛夜中,竟然声音全无,静悄悄在做美梦。
地鳄跟着十九姐,走进红烛高照的卧室。
十九姐关了门,手势豪华屏床:“坐。”接着取出壁厨里一叠白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准备接受地鳄洗礼:进行任何新婚夫妻都必须的夫妻生活。
地鳄不坐床,坐在床头柜侧的古典椅子上,说:“摆谈一会儿吧。”
十九姐:“卫生课讲:睡觉前不宜摆谈、不宜食饮或做其他活动。不然,我给您倒茶或吃点心,或饮酒。但是,饮了酒,血管要扩张……”
地鳄手势打断十九姐的话,诚恳地说:“我要给您谈心里话您注意听……”
十九姐不解:“啊?”
地鳄严肃道:“我生长在农村殷实之家,在京城私塾读书,学武功。我叫刘第谔,谔就是直言的意思父亲教我要做天下第一直率坦诚的人兄弟们爱称我第谔,谐音地鳄。”
十九姐:“哦!谐音地鳄。”
地鳄:“我家被土匪抢光,房屋被火化,父母被惨杀双亡。我就在京城打烂账,拉帮结伙报仇,杀光了土匪。随后就吃喝玩乐乱打人,比如打了穷酸萧频富。我虽然当晚暗自很愧疚,对不起他是落难的叫化子但谁都更怕我这五大三粗的打人大汉。我在京城和郊区,就像鳄鱼神出鬼没,名声极臭所以人们就贬称我地鳄,即:地方上的鳄鱼我确实也是,就任随大家叫了。萧频富重伤不久,我考中了武状元。有人说我是靠鲨子熊的关系飞黄腾达。其实不是,我只是寄居在鲨子熊家全凭自己超群的武功和文化,硬考上榜的有一直观看的新皇帝和主考官、以及群臣作证。”
十九姐不置可否:“哦!”
地鳄:“在京城,因为重男轻女,男光棍极多我就一直死心塌地打光棍、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独来独往过一辈子。我还怕传染怪病,不但自己痛苦,无钱医治要短阳寿尤其不能违背我母亲的教导:万恶淫为首所以,我从来不跟女子接触也没有谁愿意嫁给我。来在这里,您却看得起我。婚礼也举行了我十分感动。但是,我给您明说:此去征讨,绝对是凶多吉少。我也许回不来。因此我决定:不碰您。就假结婚。您是良家女子,我不能玷污您,不能让您这样善良的美女伤心、守寡。我诚心实意要让您保持清白。征讨军如果胜利了我在京都,给您介绍门当户对的清纯子弟。我诚恳当您的侄子,称您姑姑说您是我姑祖父在丝绸路上的、好朋友的女儿!您记住!我说的完全是心里话。如果有假,那就是极臭的人渣。”
十九姐坐在床边,半晌不做声,心中说:“没料想,大流氓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真,倒是我们在门缝里,把他看扁了。不过,他是军师,什么样的诡计都能编出来。可是,我们已经举行了婚礼,他无论怎么对我,都是合法的了。何必要编一套呢?显然是看不起我,反悔了。那倒好……”
地鳄:“姑姑,您不开腔,是觉得我言而有虚吧?”
十九姐:“是有虚!而且虚得太远了!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呀?”
地鳄:“啊?呵……我是看您的相貌,就是我想象的姑姑。自己认真分析,果不其然,硬是亲戚。您姓?呵?您姓……姓……”地鳄要用这种假装一时想不起的办法,激励十九姐说出她的姓。
十九姐一本正经地说:“你别装神弄鬼了!海枯烂了你也想不起来!”
地鳄一听,立即心中有底,装作继续苦想地说:“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连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也想不起来……嗨!想起来了:姑姑您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