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月打完电话转过身,就见程衡和黄向星两人对视之间气氛古怪。
她刚有听到黄向星在和程衡说话,只是没听清说得什么。
滴滴的车到时,上车后她主动拉过程衡的手小声问:“是不是向星说啥难听的得罪你了?”
接着安慰道:“不用在意她的话,有的人口出恶意不代表是你的错。”
窗外的风景倒退,程衡并没有生气,他轻轻地用手指抚上林向月额头上的伤,“疼吗?”
“一点点,回去擦点红药水就好。”
“她会付出代价的。”
林向月以为他指桂姨知道后会教训黄向星,笑道:“我肯定比你先告状。”
程衡微微笑着回应。
到家,桂姨千恩万谢,让黄向星给伤林向月的事赔罪。
黄向星沉默地不依,任由桂姨气得推她,推得人踉跄。
林向月虽不高兴见此也只好说不用了。
黄向星被桂姨带走时,对她怨恨地瞪了好几眼。
一点不知道感恩的孩子,她对这种叛逆的青春少女再无一丝好感。
林向月额头破口的地方红肿起来,赵美乐找出红药水和棉签,程衡道:“阿姨,交给我来吧。”
赵美乐担心男人手笨,但不想驳程衡的面子,还是交给了他,围观一会,看程衡动作特别轻柔,便放了心。
睡前和林庆睡一张床上聊天,言语里不由对程衡颇为满意。
林庆得意地道:“看得出真心在乎咱丫头。”
赵美乐听了心里更舒坦,“他说他开了家公司,不晓得规模大不大。”
“年轻人有拼劲头就好,不管他公司经营如何,我们两口子又不缺钱。”
“说得是,只要他品行不亏。”
两人俨然把程衡当成未来女婿。
客房和林向月的房间只隔一堵墙,老房子的隔音不如程衡的公寓,屋子所有灯灭后,林向月听到大晚上客房门开的声音。
这么晚程衡应该去洗手间吧,她没多想,奔波一天困得不行很快睡着。
深夜露水重,加一件雾霾蓝长外套的程衡乘坐电梯下楼,阳光小区家家户户睡得早,这个点没有一扇窗亮着灯。
树荫底下的影子厚重,他站在树底下抽一支烟静静的等。
黄向星走过来,她见到的青年如同夜神,美貌神秘,小雀跃地跑上前,“我就知道你找我号码,绝对是要约我。”
对方掐灭烟,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青年的眼神只看出他在笑,“我本来是打算报复你女朋友,可我现在想认真和你谈了。”
“报复?”
“是!”她满肚子的怨气,“我最恨她,我没出生时我妈妈就希望生一个像林向月样的女儿,她叫向月,我便叫向星,和这名字一样,星星永远不可能与月亮争辉。”
积压在心底的仇恨烧毁她的矜持,“我们今晚去开房吧,哥哥。”
等林向月知道自己惨遭男朋友背叛,她迫不及待想看看输给自己的林向月,是不是永远像她妈妈说的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简直是,无比的刺激啊。
“急什么,”程衡佯装没察觉她暴露的疯狂,拿出皮夹钱包,抽出几张重要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将皮夹递给她。
“离家出走没钱怎么行,我三天后再找你。”
看到一叠粗略有四五千的现金,黄向星毫不客气地收下,有了钱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至于陪哥哥什么的再看心情吧,到时候骗了他,又假装自己受他轻薄去告诉林向月,看他们被自己耍得团团转,那多有意思。
“三天后,哥哥一定记得来王明酒店找我。”她做出女孩子的害羞状。
她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一点没注意程衡面冷。
“哥哥和我一起上楼吗?”
程衡对她的主动嗤笑,“我一个人待一会。”
一男一女安静地看星星谈心最适合拉近关系,若是之前黄向星肯定这么干,但她已把青年勾搭在手,又拿了这么多钱,她只想怎么约自己那些朋友去玩。
她走后,程衡那只受伤的右脚自然地踩在地上承力,夜风习习,翻动他的衣角边,他满脸冷漠地看着黄向星走进黑暗的楼里,就像被一张黑色的巨兽吞没。
第二天,林向月家正吃午饭,隔壁桂姨再次登门。
“你们有看见小星去哪吗?”这次她没哭,脸色铁青。
林向月摇头,赵美乐说:“我早上买菜碰到她刚下楼,是不是去哪玩了?”
因黄向星有前车之鉴,桂姨害怕她不是简单的出门,赶紧扭头去找人。
“唉,这孩子真不省心。”赵美乐说着替桂姨可怜。
林庆不认同,“孩子的教育离不开父母,当妈的怎么能老是骂孩子。”
赵美乐道:“那向星也太不像话了点,据说她谈了一个小男朋友,两人经常逃课厮混一块。”
“不说了,”林庆终结话题,犯了教育人的老毛病,“不要他人身后议长短。”
程衡温柔地给林向月夹菜,完美充当事外人的角色。
他接连两天在林向月家里表现优秀,赵美乐和林庆待他如亲子,他们两夫妻没有儿子一直觉得遗憾,和重男轻女无关,单纯羡慕子女双全的人家,偶尔会感到家里孩子少冷清了些,所以对程衡更加喜欢。
林向月父母不在的情况下,程衡靠着她的肩膀,真心感叹,“你爸妈对我真好。”
“可不,快超过我啦。”
程衡便笑,“我哪天把你软禁在我家,他们是不是也不会怀疑?”
“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林向月手指戳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