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凝神的李宴颇为纠结的在透亮的棋盘下落一下,随即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心神一动:“人也应该到了吧…”
夕阳余晖散漫地随着凉风从窗扉出打进来,将一袭白衣的洛渊笼罩在内,似是给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缕衣,相对于李宴的绞尽脑汁,他看起来是那般风轻云淡。
“嗯…”
知晓李宴意有所指,洛渊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早就预料到眼前之人会下这一步,电光火石间,便步步紧逼,不容人考虑半分。
如此干脆的速度成功将李宴恍了神,惊觉回神才发觉洛渊下子之绝妙。
“身为主人,有客自远方来,你就不打算出去迎接吗…”
凝视着棋盘间变化莫测的棋子,李宴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越发严肃起来,俨然将眼前之人当做了生平大敌,谨慎得程度难以言表,深怕落错一子,再一次满盘皆输。
棋子落下,围追堵截…
“洛王突然兴起,外出打猎一时回来不及,想来远近闻名的神医也不会强人所难…”
洛渊不慌不忙地落下棋子,绝地反击,仅一瞬,整个棋盘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之势。
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够狠,够绝!
他输了…
棋差一招,时也,命也…
“洛王的待客之道本太子还真是不敢恭维!”李宴嘴角划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放下了手中还欲落下的棋子,最终试图在嘴上讨回便宜。
“太子的待客之道与本王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便将李宴气得牙痒痒,心中小人忍不住将眼前人剐了千万刀。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呢!
……
“洛王何在?”
经过长途跋涉的奔波,尖锐嗓音的主人面容上也添了几抹疲惫,见巍峨辉煌的洛王府外人影绰绰,除了满脸阿谀的管家以及下人便再无他人,心中疑惑。
“回公公的话,我家主子打清晨外出,便再没回来,望公公见谅…”
荒唐!
洛王又岂会不知今日之事,如此举动,莫非是故意冷落神医,还是另有隐情?
“如此,就有劳大管家仔细招待陛下亲召的神医了,咱家还得回宫复命,就不叨扰了…”纵使心中如何不满,领头太监司南心中还是极有分寸的,只能言语上客套一番,便匆匆离去。
………
酥凉的微风袭来,已是春末,洛王府花草众多,放眼望去满目的花色,姹紫嫣红,争湘悄满枝头。
“完蛋了,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
一袭白衣的艺容蓦地现身于蜿蜒的鹅卵石小道上,淡蓝色的抹额之下是一副清丽无双的容颜,眉宇间透露着明显的懊恼,一路徐行,她时不时凝眉苦叹,忽而又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很显然,她迷路已久,再加上洛王府庭院众多,数路曲折,初来之人,自然不懂其中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