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手中轻执的朱砂笔突顿,洛渊头并未抬起,仅一瞬,便又全心投入手中书卷之中,淡漠疏离的嗓音骤然响起。
“你当我想来啊?喝药!”
清脆的磕碰声荡然响彻在空荡荡的书房之中,洛渊低垂眼帘,一只芊芊玉手执拗地端着满是黑色汤水的玉瓷碗递到他眼前,态度强硬得不容拒绝。
“……”闻着鼻翼间不断充斥着的浓浓药味,洛渊眉头紧皱成一团,逃避性地撇开目光,强忍住几欲作呕的冲动。
并不是他嫌弃什么,实则是他闻够了这些药味,从小到大,他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实在是厌倦了这样的味道!
“洛渊你愣着干嘛?喝完药我还要给你诊脉呢?”
不知为何,洛渊的脉象处处透露着诡异,因此,想要借此机会再为洛渊诊一次脉,也许,可以找出他的病因。
可她并未知晓的是,她越是如此热心想要履行职责,就越引起了洛渊的警觉与防备。
艺容眉宇间俨然没有了耐心,缓步走上前来,只是两步,手中的瓷碗便越发强硬的递了过来,几乎快碰到了洛渊高挺的鼻尖。
腰间银铃轻晃,不断散发着叮铃铃的脆响,惹得几抹夕阳余辉沾染于身侧,洛渊眼底恼怒一闪即逝,半抬眼帘,只见那抹纤影微抬着下颚,满脸执拗。
一个执拗,一个淡漠倨傲,两者之间互不相让,空气又一次诡异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洛渊不怒反笑,轻轻将身子慵懒的斜靠于梨花木椅上,手不断摩擦着下颚,看向艺容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揶揄:“话说你如此穷追不舍,不会是喜欢上本王了吧?”
自恋狂!
“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只不过是履行职责早日治好你的病疾,好早日离开而已!”对于洛渊充满恶趣味的揶揄恍若未闻,艺容突然扬起下颚挑衅写回敬洛渊一个颇为不屑的眼神,忽然嫣然巧笑。
洛渊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恶寒,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抹笑容不怀好意。
“本王知道你只是羞于承认罢了,倒也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死心吧,本王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洛渊神眼微凝,眼底的揶揄瞬间风消云散,越发冷意韵然。
他并未忽略艺容那无心话语中的履行职责四个字,心中越发惊疑。
履行职责?她究竟是谁的人又或许奉了谁的命令。
“你知道天底下令人讨厌的男人分几种吗?”艺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朝洛渊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嘴角含着几分冷意。
“哦说来听听?”洛渊微微拖长了音调,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抹很好看的笑靥。
“一类是猪,另一类就是如你这般自大轻狂的人,令人打从心底作呕!”艺容虽是语笑嫣然,可眸间神色却多了几抹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