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艄公这一下更加慌了：“哎哟我的小柒姑奶奶，小五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田小五怒道：“饶了你？你以前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时候，有没有饶过我们村里的兄弟？那次替朱仙楼收债，你把我柒妹的脚腕给弄伤了就罢了，后来还带着御膳堂的人来搞我，把我脱了个精光，去当那什么御膳合意包的蒸炉，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小五爷！”艄公乞求道，“以前都是我陆不三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我……我以后愿意给你们做牛做马，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这时田小柒指了指艄公身后水里的那些人，道：“那他们呢？”

那些人不停地呼喊求救，其中还有一个人似乎是抽筋了，挣扎着，一点一点地往水下沉了去。

艄公急忙道：“他们也给你们三位做牛做马！我带着他们做牛做马！”

田小柒看了看司空清。

“行。”司空清将小船朝艄公等人划了过去，一手一个把他们揪上船来。

艄公四人全身已经湿透，一上得小船，立刻迫不及待地去包裹中去了火折子出来点燃灯火，用来热热身子。

田小柒看到灯火下的艄公满脸胡渣，乍一看像是个上了年纪的沧桑老人，和原先的陆不三相貌差距不小，遂问道：“你真是陆不三？才不见一段时间，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艄公尴尬地笑了笑，抬起手在脸上一扯，竟然把那些胡子扯了下来！

原来是假胡须。

扯下假胡须之后，艄公又俯在船边捧一手河水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杂物洗净，这才重新转过头来。

果然就是田小柒所认识的那个山里汉陆不三。

陆不三朝田小柒三人笑道：“我从桂云川跑出来后，一路上又惹了不少事，为了避免被冤家碰上，就粘了些假胡须，改改面貌。咦……田姑娘，你们脸上怎么这么多泥土呀！灰头灰脸的，跟……跟……跟逃难似的……”

田小柒三人对视一眼，果见满脸尘土，想是刚才被点苍派的人追时，跌跌撞撞给沾上的。

田小柒三人也舀了些许河水洗了一下脸。

陆不三朝田小柒举起大拇指道：“洗掉尘埃，田姑娘还是和往日那番天姿国色呀！”

陆不三的阿谀奉承，田小柒倒是第一次领教，以前最多是看到他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媚脸相迎，比如朱仙庙的朱万福啊，南山镇的官府衙门里的人士啊，或者那一日去了南山镇的御膳堂弟子刘色等人。

田小柒不屑地翘了翘嘴角。

这时却又听到陆不三惊呼一声，道：“呀！这……这……是……是谁？”

陆不三手指所指向的，是田小柒身边的司空清。

陆不三旁边的那三个伙伴看清司空清的容颜后，也都吃惊不小，其中一人道：“这不是最近各个州郡贴着的通缉令上的那个男人么？”

司空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没错，我是司空清，又怎样？”他的动作很慢，说的话也很慢，但一股凌厉的杀气却疾速地升腾。

他看着陆不三四人的目光极淡，淡到如同在细数脚下的蝼蚁。

陆不三四人全部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没……没怎样，天将军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都是我的楷模，嘿嘿嘿，”陆不三满脸堆笑，“我们之前应该也在陆家村见过吧？当时您化名小八，跟御膳堂那几个鼠辈打斗的时候，我就看出您一定不是平常人，肯定是名动一方又低调的江湖才俊！我现在感到非常的惊……喜……，哈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