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说得对,不过虽然不需要多少人手,但场面上还是得过得去,既然木匠家那媳妇伶牙俐齿,那多多少少还是要震慑一下她,省得她口无遮拦。”严二公子考虑得相当周全。
林若水皱了皱眉,没有多言。她觉得这位严二公子有些奇怪,似乎是故意接近林家,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听王阿婆说这位在县衙任职,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按说跟自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那天为什么会特意来敲门?
然而她知道现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自己和木匠的事还得仰仗严府,严二公子肯亲自来一趟已经相当难得,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说。
村长果然跟那位讼师熟悉,一听他们是来商量解决之法起初还挺热情,但一听到林若水要求公开道歉的条件,脸就沉了下来,语重心长叹了口气。
“林家大姑娘啊,你要赔偿要道歉我都能理解,但你要求公开道歉,这恐怕不太妥当。他家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我打了包票能让你得到赔偿已经不容易,说实话你们走了之后我劝了他很久,做什么事都要有规矩,木匠这一行付定金订木材这个我也去打听过,不是没有的,你告去哪里都不占理。你不如适当拿点赔偿,就此算了怎么样?”
村长言语相当恳切,仿佛真的一心为林若水着想,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林若水都要被感动了。“若非讼师和严公子相劝,我是极力主张上公堂的,但他们说费时费力,不如收点赔偿再要求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来得简单,这也是一种公道,我才勉强答应。现在你说不公开道歉了,那我拿着他那么点赔偿做什么用?”
“你不是马上就要去镇上出摊了吗,难道不需要钱?”
“需要啊。”林若水点头,“但是我自己有,不劳你操心。”
“不是,大姑娘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你也别这么倔。”
“村长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严二公子见两人谈不下去了,终于插了句嘴,“普通百姓讨公道不易,如果都按村长这样和稀泥,那有多少老老实实的普通老百姓吃亏啊?吃了亏想讨个公道都这么难,道个歉都得私下偷偷解决,这有何意义?还不如不道歉呢。”
村长对镇上的严府还是了解的,至于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看气质穿着,应该就是严府的二公子。村长可不想得罪他,于是只能赔着笑脸,“二公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同意让他们单独道歉也好给予赔偿也罢,都是坚定不移认为他们做错了,绝没有模棱两可。之所以劝大姑娘往后退一步,也是因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同村的时常能碰到,别把关系搞得那么僵。他们家那媳妇谁不知道厉害着呢,她随时能给你各种编排,闹得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