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聋哑老人带着上万人的部队走出峡谷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谁也没想到那两条岔路原来会是通往同一条路的,正所谓殊途同归便是这个道理。就像有时候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解决同一个问题一样。看似做不到,很困难的事需要先试一试,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呢。所以但凡是能成为像雷声这样大侠的人首先都是敢于尝试的人,因为只有尝试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可这一次解决问题的却不是雷声,倒是一个又聋又哑穿得又破破烂烂的老头子。
事实上,聋哑老人只是哑但是不聋,别人说什么他是能听到的。
那为什么还要叫他聋哑老人呢?
那不过是为了顺口罢了。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
现在聋哑老人已经让他们绝处逢生了,那么下一步他们该怎么走呢?
这又是一件很值得去思考的问题。
但又毫无疑问,如果换做是你,也依然会继续相信老头子的引路,因为他已经救了你一次,你还会怕他去害你?你对他的防范心已经基本消失了。
这帮士兵和正常人的想法是一样的,继续跟着老头子走。
聋哑老人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来一块铁盘,听雷声说那东西叫指南针。老人就拿着那指南针伴随着微弱的光线一直向前走着。
整个部队都是静悄悄的,因为所有人都害怕自己说的一句话可能会影响到聋哑老人的判断,谁也不想担这样的责任。
一路上简单身旁的小士兵始终没抬起过头,出于好奇心,他偷偷地绕在了小士兵身后,拍了小士兵一下。小士兵惊地一下抬起了头,周围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出小士兵的脸如皎月的白。
小士兵一看拍她的人是简单,立刻又低下了头。简单也没有再去做些额外的举措,因为就刚才那一下,他已经看清了她是谁,和他心里想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这么多人在周围他也没必要去揭穿了。
部队里要是听说多出了个女兵,还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兵,那不得整个军营都得炸开锅了啊!
那个小士兵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给简单送粥的女孩,这送粥的女孩胆子也够大的,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铠甲就混到了军营中,一直躲在简单身旁,她本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可没成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能发现她倒并不是她露出了什么破绽吸引了他的注意,要怪只怪两点。一点是她太娇小了,弱不禁风的她根本撑不住那么硕大的铠甲,那么另一点就要怪简单的直觉,那是男人的直觉,男人的直觉总是很准,这种准没有人能说出为什么,可能这也是人类进化史上一个无法令人探索的奥秘。
可简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虽然他的生活方式很简单,但在处理问题上却很巧妙。当他发现这个秘密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只是拍了女孩一下,暗示她我是知道你在哪的,即表明了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她,同时不让气氛变的尴尬,也让女孩的敬佩之情油然升起。当然不仅仅是对简单的敬佩之情,就连简单的音容样貌此刻都浮现在女孩眼前,她能想象他宽阔的肩膀,坚挺的胸膛,她想依偎在他的怀里,闭上眼能好好睡上一觉。
为了他,她已经好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样让自己痛苦。
人们常说真正的爱情来得很慢,来之不易,其实你愿意为他付出,不计回报的付出本身就是一种爱。
爱并不定很难获得,倒是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错过爱他人和被爱的权利。不是不爱,只是没有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合适的人。
所以如果你发现你爱着身边的某个人,你一定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因为一旦错过可能是一辈子的悔恨。
简单很清楚这一点,简单已经失去过了,简单不愿意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他爱着这个女孩,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幸运地是她也好像爱着他。
流年似水,岁月如歌,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这不,一眨眼的功
夫天已经全黑了,可今晚的夜色有雾,挡住了月亮的光辉,就像害羞的她低着头不敢正视简单一下。
那一晚不知是如何度过的,那样的夜晚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的,却又是难忘的。至少对于简单和她来说都是难忘的,因为他们可以走在同一轮月光下,他们可以彼此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对方的呼吸声,对方的心跳声。
同时每个人的疲惫都写在了脸上,看样子都不想再动弹一步,还好他们可以不用再走了,因为他们到达了一个比较繁华的集镇。
集镇上的人对突然来到的这么一大群人吃惊不已,燕南归打听了一下才知,原来这个集镇附近的区域属于宋金两国的公共区域,很长时间内都没有什么部队从这里经过了,怪不得他们会这么吃惊。
今天集镇异常的热闹,基本上挨家挨户都上街来买东西了,因为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每家都希望,神龙能光顾自己家呢。
今天是二月二,那么昨夜便是二月一,简单在心里默想到:二月一的夜晚风不大,天上有雾,地上有她。
雷声下令部队到附近的近郊安营扎寨好,他又带了一些人,去到附近的商家那买了很多食材,不一会,很多摊子上的东西都被雷声他们买走了。
摊主一个个笑得忘乎所以,有的还开着玩笑跟身旁的摊主说,今天真的是神龙显灵了。
神龙有没有不知道,倒是才上午就把一天要卖的东西都卖完了,下午回去便可以晒着太阳,睡大觉了,这样好的时光实在是难得。
刚安好营,扎完寨,简单便轻轻地拍了下还在他身旁的她,他示意让她来到他的营帐中。
一进营帐,简单便撇给女孩一件女孩穿的衣服,那是之前给方棠萱买的,可还没等她的人穿呢,她的人就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女孩接过简单撇给她的衣服后,羞得雪白的脸仿佛在反射太阳的光。她看着她手上的衣服,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一会看看这衣服,一会看看他,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脱下了不合身的厚重铠甲,在他面前换上了那套衣裳。
衣裳是粉色的和那次她给简单送粥时的那件颜色是一样的,她倒是很喜欢这件衣裳,因为她本人很喜欢粉色,可她没想到他是怎样猜到的。
她把喜悦之情埋在了心底,并未在脸上表露出来。
简单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脚下,他看到了女孩穿的鞋子上绣着两只鸳鸯。
这两只鸳鸯绣得很逼真,仿佛是在水里一起游荡。
他开口问向女孩:“这是你绣的吗?”
女孩的上颚咬着下嘴唇,扭扭捏捏地轻微晃动自己的上身,之后,将一只手摸向身上衣服的面料,直到最后才不好意思地微微点了下头。
简单未曾想过她的手有那么巧,那白如凝玉的手不像是会做针线活的手,可那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竟是用她这双不像会做针线活的手一针一线地绣上去的。
简单看着女孩,心里荡漾起涟漪,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花,但他现在,他的心,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他不去想她,不去看她,不去和她在一起。
简单能够清晰地看到薄薄地唇上那颗针头大小的痣。除此之外,圆圆脸,弯弯眉,婴儿肥,白如盐,润如玉的肌肤,这是要感慨造物主的博大呢,还是要怀疑是不是仙女下凡呢?
她当然不是仙女下凡,她就在简单面前,一切都那么真实,他的眼里一切都是她的好。
他大口呼吸着,想抑制住这样的情绪,可这并不管用,他还是忍不住去问她:“我们能一起到集镇上走走吗?”
就这么几个字竟发出了好几个颤音。
原来大侠也有他心慌的时候。
那么这个时候的女孩呢?
女孩犹豫了片刻,也难以隐藏自己内心的向往,柔声“嗯”道。她的声音也是颤的。
这是信息的传达,这是爱的信号。
简单下意识想去拉上她的手,走出营帐。就在此刻女孩的身子突然向后撤了一下,简单的手白伸了出来,静止地停在了半空,抓了空。
女孩这时小声颤抖地说道:“我害怕阿爹会知道的。”
简单问:“那个聋哑老伯伯是你阿爹?”
女孩再次点了点头。
简单也没再立刻说话,他先是将头从营帐中探了出去,之后整个身子都从营帐中露了出来,最后在军营中里里外外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