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闻言失笑,伸手摸摸我的脑袋。
等人散去了,福堂吃了仲良的神药犯困,虽然心里极想留下照看烟华,但还是忍不住瘫在奔哥背上睡着了。奔哥将福堂送下楼后,烟华的房间除了昏迷不醒的烟华,就剩仲良和我。
这会儿,仲良犹豫了一会,跟我说:“小古,刚刚人多,我没敢说实话,其实,烟华的伤,并没有这么简单。”
“嗯?怎么说!这都要聚魄凝神的地步了,难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我压着嗓子惊怒问道。
“这恐怕要问东君了。”仲良眼神凉薄。
“嗯?东君?”我心中忽而恐怒交集。
“大良,你是说,东君这人有问题?他想害小烟儿!”
仲良伸出食指,指端上面有一层粉末。
“这是施了咒的幻境粉,我看到的咒语是个极其恶毒的咒语,目的是让东君身边所爱之人魂飞魄散。”
我惊愕地张大了眼睛。
“什么!”
仲良回头,轻轻挥手,房中闪过斑斑驳驳的星点亮光,轻轻一拢手掌,那些点点亮光飞到仲良手上。仲良张开手掌,里面一小堆粉红色的银光闪闪的粉末。
“这就是幻境粉?”
仲良点点头。
“这东西怎么害人啊?你是说烟华是被这幻境粉害的?”
“这幻境粉在未施咒的情况下,就跟外面的泥土一般无二,而然幻境粉若是被下咒了,被诅咒之人会因被自己所畏惧的心魔幻象给折磨至疯,然后毁灭神魂。”
我点点头,想起烟华今日诡异的行为。
“你是说烟华被下咒了吗?”
“不仅仅是烟华,恐怕连东君也被下咒了。这幻境粉身上的咒语我是看出来了,东君应该是被施了副咒,而烟华被施了主咒。副咒的危害不至于死,而主咒若是实现了,被诅咒之人的下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主咒往往要通过副咒来实现的,之前即便两人被诅咒了,这副咒却迟迟没有被引发,两人到是相安无事,然而昨晚副咒却被引发了,这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说的,东君身上的副咒可能被某种因素诱发了。”仲良分析道。
我点点头。
“大良这咒语可有解法?”
“放心,我已经将房中的所有幻境粉取出,只要将身体里的幻境粉清掉,就没事了。这瓶你拿好。”仲良又从另一只袖子里头掏出一小瓷瓶。
“这是催吐的药丸,以烟华的身子骨,每日只能小半粒,不能再多。记得早饭前喂,早饭后再喂凝神散。这催吐的药丸只喂四天。记清楚没有。”
“嗯嗯。”我拿出小本本跟细炭笔,将仲良的话一条一条记下。
“还有,福堂身子跟他主人一样,太弱了,必须温补!你记得每隔两日就煲一盅乌鸡汤,加人参枸杞和生姜,让他多吃些肉食,还有,等他身子好些了,让他过来小草茅,我要给他渡些修为。”仲良细细嘱咐着。
“烟华的伙食照我刚刚布置给福堂的那般做就好了,只是恐怕烟华脾胃更虚弱,而且还损了身子,要以流食为主,让他多吃些粥。”
“嗯嗯,我都记下来了。”我哗哗在薄薄的锦布本子上写着。
“还有一件事情,东君那边的情况要跟进,找他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还没有理清之前,千万不能让烟华跟东君见面。还有一点,幻境粉是仙境的违禁物,不可张扬,若说出去恐怕会坏了东君的名声。”仲良提醒。
“我知道了。这东君怎么搞的,被人下咒了还不自知,还连累了小烟儿。得了,等烟华的身子好些的时候我去把东君找来。”我啪的合上本子。
烟华第二天醒来时,身体状况好多了,脑袋虽然还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再也没有出现幻象,整个人呆呆的,木讷地看着台桌上那副丹青画。
福堂每日定要过来为烟华擦身清洁上药,完事后,我会将他赶回楼下休息,盯着他将一盅乌鸡汤喝干抹净或将饭食都吃光吃尽,才放过他。
又过了两天,神志总算是恢复过来了,眼神也清明了许多。吃得东西变多了,虽然相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少了点。
晚饭时候,当我喂完最后一口粥的时候,烟华拉着我的袖子,眼神踌躇了一下,软绵绵问:“东君呢?”
我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漠然开口:“在花杨山。”
“小古,我想见见他,你让他来吧!”烟华哀求道。
这些天,东君一直往留仙居寄信。可福堂自从那天后,便恨死东君了,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扬言说与他不共戴天。日日守在门口,脚边点着小火盆,只要是东君的信当场就丢到火盆里烧毁。
我心里也怨东君,对福堂的行为不加阻挠。
“小烟儿,你怎么还念着他呀!”
“小古!你让他来吧!我求你了,我没了他,我也活不下去啊!”烟华苦苦哀求。
“不行!他既然不惋惜你,就算不得是个男人!小烟儿,我与你也算是半个亲人了,我不允许他再伤害你。”我严肃极了,看烟华呆若木鸡的样子,似乎被吓到了。
“小烟儿,你就乖乖养伤,别再想东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