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做了噩梦,梦里,福堂在很伤心地哭,我问他哭什么啊?福堂嚷着说殿下死了,殿下死了!哭着哭着,就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哭不出来,眼睛里头血哗哗地流,血流了我一手。
“呜呜小烟儿,小福堂”我翻个身就惊醒了,一摸脸,上面全是泪水。
忽然背后撞在一个宽厚结实而又温暖的胸膛。
“呜呜,南山”我翻身缩进南山怀里。
“乖,乖”南山轻轻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低声温和地喃语如催眠咒一般,我的眼皮慢慢变得沉重。
早上,送粥上楼的人换成南山。
我气哼哼吃着自己那份粉肠粥,不时往楼上望一眼,见没什么动静,又埋头喝粥。饭桌上静悄悄的,只听到我啧啧喝粥的声音,还有菊菊咔吱咔吱吃萝卜的声音。
我已经叮嘱过南山了,必须看着烟华把粥喝完,将药吃完,才许离开房间。福堂左右为难,趁人未齐,匆匆将自己那份早餐吃完,就上楼服侍烟华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山拿着托盘上面放着原封不动的小米肉粥,还有那颗黑乎乎的药丸,我心里气炸了。
“这该死的烟华,为了那个东君,可真能折磨自己。”我说的阴阳怪气的。
南山将托盘放在我面前。
“罢了,不吃就不吃吧,这身体是他自己的,自己不爱惜就由他去吧。”说完,我举起大碗,咕噜咕噜将粥喝完。
菊菊吃完胡萝卜,想吃苹果,嚷着水若给她切。
水若好脾气给她削了一个,还仔细的切成大小适中的一块块,整齐好看地摆放在碟子里头。
奔哥看着黄白新鲜的色泽,听着菊菊咔嚓咔嚓吃得爽脆,也嘴馋了,偷偷将肥爪子伸到菊菊地碟子里头,想抓几块果肉。
结果被菊菊发现了,自己爪子被狠狠咬一下,疼得嗷嗷叫。
小鹿精笑骂了奔哥几声,南山笑着拿起一个苹果帮它削。
水若看这几个小动物的互动,觉得有趣,跟在旁边笑。
“咳,水若啊,你在这儿也住了几天了,感觉如何啊?”我笑眯眯问道。
水若闻言,放下碗,礼貌回道:“非常开心,也是受益匪浅,这还得多亏了奔哥兄,在下才能畅意游玩逍遥山。”
我点点头。
“我告诉你哦,小奔儿可是逍遥山的第二把手,对山里熟得很,山里的大伙都服它。”
奔哥得意地昂起大头,尾巴翘的老高。
“哼!小奔才来逍遥山几年,菊菊可是从小就在逍遥山长大的,山里的大伙菊菊都熟。”菊菊傲娇不服输的劲儿又使出来了。
“得得得,你最厉害啦,快吃。”我顺手从菊菊碟子里头捏起一块苹果吃起来。
“呜呜!那是怪蜀黍给菊菊削的!莫名仙你不给吃!”菊菊气呼呼地抱起碟子。
水若笑哈哈将她拉到怀里,很是宠爱地刮刮菊菊地鼻子。
菊菊现在跟水若可亲了,整天怪蜀黍,怪蜀黍叫着。水若也很是疼爱她,晚上回来,总给她带上几样好宝贝,有时候是大人参,有时候是大补的奇珍异草,有时候是甜嘴的山水果。可把菊菊哄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我发现了,南山对人身的菊菊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只要菊菊是兔子的时候,就会第一个冲上去抱着玩,这恋兔狂魔的脾性在留仙居也出了名了。
而水若呢,则是对人身的菊菊比较感兴趣,他不太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但对菊菊极为可爱的小萝莉人身,异乎寻常地宠爱,当菊菊娇嫩嫩,生脆脆喊他怪蜀黍的时候,水若就会有求必应。
这下子,菊菊可就幸福了,这无论是兔子还是人身,都有疼爱她的男人服侍它,护着她。
我不在留仙居的时候,她几乎就可以横着走,偷偷将我好好留着准备切好放盐腌的小黄瓜,全部吃光。晚上我回来,还没有开始骂,水若就走出来,谦卑礼貌给我道歉,说什么补偿来补偿去的。
我堂堂莫名仙也不好意思跟几条黄瓜较劲,只是狠狠剜了一眼揉着圆圆鼓鼓的肚子,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的菊菊。然后转身去准备改腌大蒜。
这天傍晚,我又糟心起来了,因为烟华几乎这天粒米未进,药也不吃。可将我愁坏了。
福堂也着急,也苦口婆心劝自家殿下,可是烟华油米不进,就是执拗不肯吃饭,跟我玩起绝食的把戏。
福堂下楼跟我说:“殿下要我传话给你,就算饿死也轮不到你管。”
我被烟华这话气笑了,我吼得极大声:“你给我传话给你殿下!饿死是他的事儿,到时候旷世神君怪罪下来,可别赖到我莫名仙头上!”这话响彻了整个留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