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和征兆。
明明是爱人之间才有的举动,却在此刻像种发泄更像种惩罚。
闻卿瑶很热情带着浓浓的恨意就像解气似的用手肘用力压着他的脖子然后不断地在他口中索取。
片刻的喘息机会。
她已经很恍惚:“傅丞砚,你心里有我直都有我。”
傅丞砚没有回答,心里很乱。
从那张柔嫩的双唇轻轻俘获住他的心那刻起。
这场纠葛,这场对峙,他永远都是弱者,永远都没有退路。
唇齿之间都是她的味道。
脑海里却不断重复着三年前的画面。
那个夏天,那座海边栈道那杯杯甜腻的奶茶,她大着胆子去偷枪,他扣下扳机的那刻
最后闻枫坐在他面前,掀着眼皮,沉着冷静地让他做出抉择。
要么离开部队要么,离开她。
他做了选择,选了部队。
所以他离开了她。
不再做纠缠,不再有任何瓜葛,给这个纯净得像水样的女孩永远的自由。
可是他想错了,她这三年,过得不好,她根本就走不出来。
就像自己,从心动的那瞬间起,他就输了。
而闻枫的话,如同根刺,深深扎在心口。
“你再跟她纠缠不清,我保证你还没来得及退伍,她就已经嫁给别人了。”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困在休息室里四个小时,煎熬了整夜。
那声枪响,那颗子弹,是他亲手打出去的,救了她,也把她推远了。
思绪像拼图样迸散,傅丞砚倏地颤了下。
然后不作多想,不管她吻得多么狠多么急。
伸手,用力,推开了她。
闻卿瑶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下秒,苦涩地笑了笑。
“傅丞砚,你看,你还是推开我了”
傅丞砚阖了阖眼,心都在颤,却言不发。
闻卿瑶抿着唇,轻轻嗤笑声,像是在嘲笑他,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看着他,迷彩服下,修长的身形,挺阔的腰背,那么宽广的胸膛,却容不了她那么瘦小的个人。
次又次被拒绝,就像轮回样,她都觉得累了。
傅丞砚在床边静静坐了几秒,没有再看她眼,便起身,走到门口。“我走了,你好好睡会儿。”
刚准备关门,蓦地,闻卿瑶问了声:“傅丞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顿了秒。
“没有。”
然后关门,大步而去。
傍晚,夏芷给闻卿瑶换过药后,径直就去了食堂。
警卫分队累了天,除了巡逻、调解、护卫,还要处理当地村民的些纷争,不少人回来的第时间都在埋头干饭。
夏芷环看圈,郑淏和于晋晗正坐在边角桌,两个人就穿了件薄薄的短袖迷彩恤,笑笑呵呵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丞砚没有跟他们起,夏芷也没刻意去找,他刚才在哪,在干什么,隔着那条门缝,她全都看见了。
她打了盘菜,坐到了郑淏的对面,“这没人吧?”
郑淏抬眼看她,咽了口饭道:“夏护士?你忙完了?”
夏芷吃了口菜,“忙完了,明天还要去难民营看诊,我今晚要多吃点。”
医疗分队其实比起工兵分队和警卫分队,更为繁忙,心理的压力和身体的压力,双重而下。
于晋晗不置可否,吃了口土豆,个劲地点头,“你们这群白衣天使,可比我们这帮糙汉子累得多,辛苦了。”
夏芷怏怏不乐地戳着那些看着就没什么食欲的菜,说道:“当然辛苦啊,不是大小姐的命,只能伺候大小姐。”
整个营区,除了个在交战区受伤的报社战地记者,就剩下闻卿瑶这个“外来户”在养伤了,夏芷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是谁,郑淏和于晋晗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瓜有味,于晋晗不自然地张望了下,将筷子放,端起盘子。
“郑淏,我吃完了,会儿晚上巡逻前找你抽烟。”
郑淏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好,你再给队长留几根,他经常忘带烟。”
说完,他又扒拉了几口干巴巴的豆角,抹了抹嘴,道:“夏护士,我也吃好了,先走了。”
夏芷赶忙喊住他,“哎!郑淏。”
郑淏刚起身,又坐了下去,“怎么了?”
夏芷想了想,犹豫几秒后,认真问道:“傅队长的白月光前女友,就是闻小姐吧?”
话毕,郑淏着实懵在了那。
懵了很久,懵到夏芷都以为他反射弧出现问题了。
郑淏眯着眼睛,视线胡乱地瞄了几下,这才垂眼凝视她,小声道:“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夏芷眨了眨眼,“观察。”
郑淏倒抽气:“牛逼。”
“高手。”
“佩服。”
夏芷不是滋味地笑了笑,手中筷子捏得紧紧的,“所以,他们为什么分手了?”
郑淏僵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芷喜欢傅丞砚这事儿,他当然知道。尤其是前两个月,追人追得那叫个惊天动地,恨不得搭个帐篷住在傅丞砚房门口。
结果人家白月光腾空出现,不仅夏芷没想到,连傅丞砚自己都傻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