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在地上打滚的汉子也起身了,灰溜溜的要跟着那莽汉往屋里钻。
“站住”燕飞白大喝一声。
那些汉子像触了电,呆在原地。其中一个胆大的人颤巍巍的问“这位大爷,还有何贵干”
“各位兄弟以后有点是非心。大家都是人,出门在外都有落难的时候,希望有人帮衬而不是被人欺凌,将心比心吧。”燕飞白说的句句在理。那些汉子连连称是,面露羞惭。
“这位客人,还是在我们小店养病吧,食宿免,算作赔礼了”莽汉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那便有劳了”吴镇邪说罢竟晕死过去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唤他:
“少爷,大少爷”。
吴镇邪被安置在床榻上,老郎中为他把脉。
“老先生,他怎么样?”顾檐霂关切地问。
“无碍无碍,吃几副药,静养几日便好了。”老郎中捻捻胡须缓缓说道。
“谢谢老先生了”顾檐霂赶忙施礼。
送走老郎中,顾檐霂燕飞白二人才歇了口气。
“你认识他?”燕飞白试探的问。
“嗯嗯,他是吴宅的大少爷,吴仁亮的哥哥”顾檐霂说
“在吴宅,只有两个人对我好,一个是柳莺儿,一个便是他了”。顾檐霂起身在吴镇邪身旁坐下了。
“他是个识大义的人,和他的弟弟不同”顾檐霂给吴镇邪掖了掖被角。
顾檐霂让燕飞白去休息,自己则留下了陪伴吴镇邪。燕飞白明白吴镇邪在顾檐霂心中的份量,他不便打扰便离去了。
吴镇邪睡得并不安稳,一个又一个的梦在他的脑海中交织,过去的,现在的相互穿插。
他呓语不断。
“娘,小妹,不要走,不要走”吴镇邪的双眉紧促,脸上写满了痛苦。
顾檐霂,用白棉布轻轻的给他揩汗,柔声道“都不走,都不走,我们都留下来,咱们在一块儿”。顾檐霂想到母亲曾拍打着她入眠的样子,于是她也轻轻拍打着吴镇邪,她的动作又轻又柔。
“我在这儿好孤单,娘,小妹”吴镇邪哼唧着,紧闭的双眼竟渗出了泪花。
顾檐霂让吴镇邪靠在她的怀里,她的双手环住他。
“不孤单,不孤单,大家都在这儿”顾檐霂轻轻的说,可是心里疑惑大少爷是哪里来的妹妹呢?吴镇邪靠在顾檐霂的怀里后,渐渐的安定下来了,熟睡了。顾檐霂靠在墙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脖子僵了,肩膀也酸酸的,可是她还是这样抱着她的大少爷。
在吴宅时,下人们的嘴是闲不住的,她听说过,大少爷是过继来的,因为吴老太爷娶妻纳妾无数,却无留下一个子嗣。请算命先生算过,说是吴宅有股邪气,需要从同族过继一个九岁男孩。九是最大的阳数,可谓是纯阳,能镇的住作祟的妖孽。镇的住妖孽,便可保子嗣绵延。吴家大少爷的名字便得于此。后来吴老太爷添了一个男孩,便是吴仁亮了。
吴仁亮是吴老太爷知天命之年有的,可谓是吴家的命根子、眼珠子、肺叶子。众星捧月长大的吴仁亮顽劣娇纵,却见了吴镇邪,会害怕恐惧,似乎是天生如此的。
吴镇邪在一个陌生的家里,做客人,如此便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