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事发突然，我也没料到。”顾念肩头微微一耸，无奈一笑，一把夺过了那纸银票，消失在了街角。

……

秦枫回了同德客栈，坐等消息，不时起身喝碗茶。他倒不是担心被店小二要房钱，而是不知该如何救父王。

今日西平广场一见，父王两鬓发白，神色涣散，显然受尽了人间疾苦。通过灵识查探，父王全身内力尽数消散。如果放逐南蛮沿途救不下，那么到了南蛮定然客死异乡。

这般想着，秦枫欲语泪先流，衣襟湿了一大片。固然这里只是入学考核，可十年父子情，秦枫无法忘却。

当初考核试卷，最后一道题：忠孝两全。如今看来孝就是一道坎，何谈尽忠呢。

武王这般对付有功之臣，秦枫早已没了尽忠之心。一心只想尽孝，如今却缕缕受阻。想到这里，秦枫双拳不由得握紧了些。

原本秦枫计划，年过十八带领秦家军直取长安，取代大周王朝。如此一来，尽忠尽孝两全。不曾想，意外在北地使节和谈、长安行刺之后接踵而至。

风起苍岚，这场风直接覆灭了秦家数十年的基业。

傍晚时分，顾念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桃木剑、符箓、红绳……

“顾念，客栈有鬼？”目光从桃木剑上移开，秦枫看了一眼四周，缓声问道。

“没……”

“敢情你买了一堆废物？”秦枫有些怒了，银票没花在刀刃上，这不是造孽吗？

“秦公子，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我们大可以驭鬼有术，从而救下苍岚王。回到苍岚，集结旧部，东山再起。”顾念将所有物品尽数收到行囊之中，放在了床边，转身缓缓解释道。

“你想借助鬼魂，在放逐沿途制造混乱。这靠谱？一个还没进入天清大学的人，如何操纵鬼魂为己所用。”

“放心，我自有办法。这几天随我出去捉拿孤魂野鬼，能捉到厉鬼更好……”

“捉来放哪里？总不能吃饭手提着，睡觉绑在身上吧。”面对顾念胡吹乱侃，秦枫道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看我买到的这阴阳瓶。”闻言，一个带有红色瓶塞的瓷瓶出现在顾念手中。

瓶塞拔出，秦枫魂魄隐隐有离体之象，脑袋都晕晕沉沉。

“不是吧，你不是能看到鬼？”将小瓷瓶收回，一把将虚弱的秦枫扶住，缓声问道。

“我想起来了。我们如今在第二重梦境里，入学考核也只是回忆罢了。”受到阴阳瓶中混沌之气的刺激，秦枫记忆碎片聚集，整个人明悟了不少，心里暗道。

“哦，我近几日可能太累了吧。”秦枫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随即扑到了床上，美美地入了梦乡。

……

七天时光匆匆而过，期间蔡晨传过两次信号。一次是在三天前，太常司中牢狱比武。苍岚王秦飞龙受了伤，动手的是一群混混。入牢狱是因为打群架，那些人体格壮如牛，有几分蛮力。加上又是夜晚，苍岚王睡梦里被对方群殴了。

第二次是在昨天，武王亲自去了一趟太常司。武王将所有守卫支开，在牢狱同苍岚王彻夜长谈。

谁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武王出了太常司之后很是震怒。乐进被连夜召进宫，当夜便率领三军前往苍岚城。

苍岚王放逐南蛮一事照旧，押送之人正是韩雨副将。率领三百玄虎营精锐，押送二百囚犯前往南蛮。

秦枫二人在韩雨一行离开长安城不久，策马扬鞭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