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夏没出声,他还以为她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又哑着嗓子解释了一遍:“我没事,明天就好了,不用去买药。”
她叹了口气。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硬要逞强,额头那么烫,烧傻了怎么办?
季凉夏没听他的话,楼下就有个药店,跑下去买了些退烧药退烧贴,又急匆匆地跑到他家里。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皱的有点深,她轻手轻脚地把退烧贴贴到他额头。
冰凉的感觉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些,睁开眼,季凉夏递给他一杯水,说:“把药吃了。”
他顿了顿,接过水杯,把药放进嘴里,和着水吞了下去。
“吃了药就去睡会。”季凉夏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起来,把他推进房间里,边走边说:“我就在外面,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有事叫我就行。”
江逸暖在她关上了门之前,低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季凉夏顿了一下,然后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愿意啊,还不是班主任让我照看你一下。”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逸暖盯着自家的门看了好一会儿,他心情有点好,导致他有些亢奋,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好久,最终他扛不住感冒药带来的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画面零零散散的,先梦到了他的爸妈在叫他,他快速地朝着他们跑,结果一脚踩空,画面一转,他陷入了肮脏的泥潭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正当他要被淹没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把他拉了出来,然后额头一凉,他一看,是季凉夏一脸严肃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问:“你量体温没?吃药了吗?”
他开口回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忽地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反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睡了一觉,他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声音还是沙哑的。
他慢吞吞地起了床,觉得身上黏滋滋的,起床洗漱洗了个澡,正打算换衣服去上学,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刚坐回床上,就听到门铃响了。
开门,来的人是季凉夏。
今天不算热,她梳了个马尾辫,没穿校服,穿着一件宽大的紫色卫衣,下身穿了一条破洞的牛仔裤,跟她穿校服的样子变化很大。
“你……”她低着头在看地板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正打算说什么,结果看到江逸暖此时的样子时,话音戛然而止。
他松松垮垮地裹了一件白色浴袍在身上,露了截锁骨出来,还有一小片胸口白皙的皮肤,腰带草草地绑着,勾勒出他的身材匀称,腰细又不显得弱,腿长而直。
发尾是湿的,在往下滴水。
不知是因为洗了澡,还是因为感冒好了,他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嘴唇也恢复了原本的血色。
季凉夏眯着眼自上而下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灼热的视线。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严肃着脸问:“你感冒好点没?”
“好了。”他出口的声音是沙哑的,她炙热的视线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别开头:“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
季凉夏哦了一声,然后在他关门之前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准备关门的江逸暖:“……”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你就差把依依不舍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