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匆匆赶到电梯间的病人家属诧异地看着坐在地上起不来的宁巡。
十几束目光齐刷刷照在他身上,饱含探究、戏谑、看热闹,宁巡只觉得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样丢过人。
云舒更是呆立当场,她只是想把宁巡推开,但没想到会把人推地上啊!
宁巡抬头,看她呆呆的样子,想起来却又觉得右边屁股发麻,只得咬牙切齿地对她使眼色,道:“发什么呆,快把我拉起来啊!”
云舒恍过神来,赶紧往前小跑几步把手伸了过去。
宁巡看着悬在眼前的手,十指纤纤莹润,抬手直接握了上去。
云舒的手凉凉的,又软,宁巡借力站起来,腾地一下站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不足一臂。
刚才那种暧昧的感觉再次萌芽,但周围还有站着等电梯的家属,时不时地就有人往这边看,云舒觉得十分不自在,便想抽出手来。
“嘶。”宁巡叫了一声,手上用力,握得更紧了。
“怎么了?”云舒紧张地看向他,手也不敢动了。
“屁股疼。”宁巡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可能摔着了。”
云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一言难尽,她犹豫道歉:“要不……我带你去骨科看看?”
宁巡摇头,把另一只胳膊揽在她肩膀上:“你让我靠一会儿……”
云舒:……
虽然宁巡这动作有隐隐的占便宜嫌疑,但云舒却不敢把他的手打下去,还是那个原因——理亏。
电梯来了,家属们蜂拥而入,云舒也扶着宁巡进了电梯。
俩人站定,宁巡把大半身子靠在了云舒的身上,同时也把她圈进了一个别人碰不到的十分安全的小空间里。
期间时不时地有人进入,看见他俩的姿势后都有些诧异,云舒的脸红得要命,又是害羞又是紧张,鼻头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电梯下到一楼,俩人出电梯站定,云舒抬头问他:“你确定不用去看医生?万一是骨头出问题了呢?”
宁巡低头看她,两张脸之间距离不到二十公分,视线相对之时,云舒的脸更红了。
宁巡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坏笑着道:“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云舒有些慌张地别过了头:“那……那你能松开我了吗?”
宁巡的脸离她更近了,几乎是在她耳边说话:“不能。”
气息拂过云舒的颈侧,宁巡亲眼看着云舒的耳垂和脖颈都红了。
嚯,小白兔变麻辣烤兔了,他心想。
云舒羞极返恼:“你既然不需要看医生,就说明没那么大的事,那你还靠着我干什么?”
宁巡好像特别喜欢看她炸毛,他慢悠悠地道:“可我还是走不了路啊~”
云舒道:“那就去骨科!”
宁巡摇头:“不去。”
“那就自己走!”
“不走。”
“你……”云舒急了,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那你想怎么样?你总不能一整天就这样挂在我身上吧?!”
宁巡眯眼,这倒是个好主意。
云舒见他不说话,又催道:“快说,怎么办?”
“你车呢?”宁巡问道。
云舒道:“我的车在学校,我今天开的是你的车。”
“那走吧,去开车。”
“去哪儿?”
“上车再说。”宁巡迈开长腿往前走,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推着往前走了。
到了车跟前,宁巡很自觉地爬到了副驾驶上,云舒认命地坐到了驾驶座:“说吧,去哪儿?”
“XX茶楼。”宁巡报了个地点。
“去哪儿干嘛?”云舒不解。
“谈生意。”宁巡调出导航,环胸后倚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姿势相当惬意。
云舒不理解:“你谈生意我去做什么?”
宁巡睁开眼,恨铁不成钢地循循善诱道:“我的屁股,被你弄伤了,所以我没办法开车了,所以我得找个司机,所以今天你就是我的司机。所以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