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我们四处走访打探青宁被杀前的一天去军营找过一个人,后来得到消息,此人正是长孙恒,与青宁分别后曾前往茶楼与大理寺的一个狱吏碰面二人交谈片刻后就分别了长孙恒谈话内容无从知晓不过当日晚青宁便顺利的进到大理寺地牢,遇害当日晚曾再一次去见过韩士军。”
江之初看过密函后,双眼猩红,单薄的纸张也被她捏的皱皱巴巴。
她咬紧牙关,眼角泛起晶莹:“殿下臣要求您现在!立刻缉拿凶手!”
魏昭瑾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同自己这般说话,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棋子有了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就要毁掉这是父皇说过的可她对这人下不了手。
“何人叫你同本宫这般讲话!”她缓缓起身一双凤眼带有威胁性的目光看着她,凛若冰霜。
江之初软了下来眸子里却仍是坚定:“殿下,若不迅速缉拿他身上的物证怕是要消去了。”
“好啊你告诉本宫,谁有这个权力?你吗?若他是倒也罢了可若不是呢?你叫本宫如何保你?他再不济也是朝廷官员!”
她撒谎了,她有这个权力,皇帝默许的,先斩后奏。
面对魏昭瑾的逼问江之初丝毫不畏惧,似乎很是坦然:“那下官便提头来见。”
她没想过后果,她只知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魏昭瑾双唇紧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凌,缉拿长孙恒。”
凌怔住了原地随后立刻领命:“是。”
“殿下,长孙”
魏昭瑾抬手打断了怡秋的话,虽然她极力克制但眼底却仍是能瞧见一抹猩红,她看向江之初冷冷道:“若驸马伤了好人心,那便提头来见吧。”
“自然。”
怡秋不知道她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今天以前还都是好好的,好不容易擦起点小火星,现在又回到了冰点。
半个时辰后仍是不见凌有任何动静,江之初有些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生怕是魏昭瑾的人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让他跑掉了,可他不知道能捕捉到影卫行踪的人世上很少。
又过了一个时辰,凌才匆匆赶来,身上落了写泥土,略显苍白。
他单膝着地作揖道:“主子,人在地牢。”
听到此话本就躁动不安的江之初立刻跑了出去,出了房门才想到要乘魏昭瑾的马车,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驻足在门前,那人原是微阖的眼眸慢慢睁开,长而翘的睫毛扑闪,似在遮盖泪花。
她起身,缓步走了出去,似乎每一步都如千斤般重。
大理寺地牢内,长孙恒坐在审讯椅上丝毫不露怯色,面对着看守他的影卫也是气定神闲。
江之初推开牢门,二人对视的一瞬间,长孙恒嗤笑出声。
“江大人想叙旧何必找来这些人?同下官道一声便是。”
江之初听及此言后,本就强忍着的怒气和恨意一时之间顷刻爆发,他疯了似的冲到长孙恒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怒骂道:“你他妈的还有人性吗?!”
“拉住她!”魏昭瑾命令到,一旁的狱卒上前控制住了江之初,任凭她如何挣扎但未经过魏昭瑾点头,他们都要继续押住她,即使她是寺正,是驸马。
魏昭瑾看向审讯椅上被控住双手的人,话里有着祈求:“舅父,你与本宫说实话你这两天的行踪。”
“殿下,您不该如此称呼下官,下官也无话可说。”
“你放屁!你见她了!”江之初试着挣脱但却无果。
长孙恒见她这副疯癫模样大笑了起来:“你疯了,江大人,青宁的死都让你产生癔症了。”
“你!”魏昭瑾倒吸一口凉气,眸子里是失望。
江之初暮地笑了起来:“谁说死的人是青宁了?”
由于发现尸体的时辰尚早,衙门的人来得及时,魏昭瑾在得知此消息后便立即下令封锁了消息,后来的人也只是知道这里死过人却不知晓是何人。
“你们在演戏?”长孙恒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闪过些许慌乱但又很快藏了起来。
“阿瑾!”江之初唤到,随后挣脱了狱卒的控制“就是演戏,不过不是为了套你的话,没想到你做卧底还这么差劲。”
魏昭瑾似乎有些头晕恶心,她轻轻倚靠在墙边,眉头紧皱。
长孙恒见状没有理会江之初反而去同魏昭瑾搭上了话:“你这毛病十年了也未见好,可瞧过太医了?”
江之初怔了怔,转过身去看向魏昭瑾,发现这人面颊发白似有不适。
十年?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
魏昭瑾没有回应,她抿了抿唇而后又恢复了那副威严,不过却是一副病态。
“找到了?”
江之初呆了呆而后才发觉她是在同自己讲话。
“找到了!”
她看向长孙恒正声道:“你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起初我还以为你是清者自清,丝毫不慌,可是当我靠近你时我看见了你太阳穴上那被头发遮盖住的细密针孔,想必那根银针已经深深的扎了进去吧。”
长孙恒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如何?”她冷笑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就是从我们去张府的那天晚上,我也是后知后觉,那墙虽高可是我们俩叠在一起也不至于翻不过去,是你没有使劲或者你根本就不是站立!你进到里面做了个声音让我知道你确实进去了,然后你又翻、上了墙用事先准备好的武器攻击我,让我以为凶手另有其人。”
她顿了顿,看向了魏昭瑾,见她紧咬下唇,豆大的汗珠划过下颌,她突然觉得有必要快些结束了。
“每个人都会有些自己的习惯,杀人也一样,你和韩士军的手法全然不同,所以张大人是你杀的对吧,还有张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