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楼前

任小乐四肢尽断，奄奄一息，然而一双染血的眼睛依然有神，像有无尽的怒火从中涌出，下颌碎裂，嘴角以一个极为夸张的角度咧开。

“.....”

嘴唇翕动，没有声音。

但风灵运精通人族语，看得出那是一句骂人的脏话，粗鄙不堪的语言竟出自大帝之徒的嘴中。

风灵运一笑：“何老弟，让我.......”

话未说完，风灵运猛然向身后看去。

任小乐也随之费力的转头。

在长生楼的另一边，一艘星渊撞毁，倒插在地面，旁边有一排直通天际的高楼拦腰截断。

人群四散奔逃，风灵清却没能离开。

从飞行器中出来的何良没有任何犹豫，灵力沸腾，运转《长生》，滔天的气血之力彷佛化作实质。

一股又一股煞气喷涌而出，浓稠的杀意向四周扩散，如同一柄柄刀剑凌空，锋锐之意扑面而来，刺得围观众人眼睛生疼，一退再退。

血色驱散了夜色，红色浸染了天空。

何良面色冷峻，衣衫被杀气割裂，这是他第一次全力运转《长生》秘术，力量在增长，彷佛没有尽头，生命在流逝，同样没有尽头。

超凡境已在脚下，斩王境......就在手边，触之可及。

风灵清的脸色苍白一片，眼神中隐隐透露出恐惧之色，封王之境竟然被凡境修士吓出了退却之意。

何良身形闪动，瞬间出现在风灵清身边，拳散成爪，抓向她雪白的脖颈，刺耳的音爆声再度响起。

声未起，手先至。

一击破空！

风灵清挥臂抵挡，道印护体，法则之力浮于手臂表面。

碰撞之下，风灵清竟然向后飞去，何良紧随其后。

风灵清的手臂无力的垂下，眼中浮现一抹惊恐之色，绝望笼罩心头。

怎么可能？

这不是凡境该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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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风灵运心中大惊，欲转身离去。

风灵清不能有事。

抬腿之际只觉得有人抱住了自己，低头一看，任小乐。

风灵运气极反笑，手都断了居然还能抱住自己，真是顽强！

任小乐满身血污，头朝着何良的方向，嘴唇开合

“.......”

没有声音，但风灵运看的出来——“师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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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楼上

姬顺与萧夜凝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战斗，风灵清的另一条手臂也已经断裂，只有靠风族术法与何良周旋。但两人都看的出来，她已经后继无力。

姬顺盯着何良的身影，喃喃自语：“秘术。”

萧夜凝面无表情的补充道：“《长生》”

姬顺眼神莫名：“这风族女子怕是必死无疑。”

萧夜凝再次补充：“这天宫弟子也活不了了。”

姬顺没有说话，显然认同对方的说法。

秘术是借来的力量，总要归还，还不上就只能以命相抵。只是可惜了这名天宫弟子，姬顺忽然间有些感同身受。

茫茫大世，谁又不是棋子？

哪怕那大帝，哪怕那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