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听说,近来陈驸马快回京了?”
山林小亭里,白倾沅斟了杯酒,递到成熙面前。
成熙接过,颇为好奇地打量她一眼,“怎么?”
白倾沅又给成柔倒了杯酒,对成熙道:“听说,驸马是北郡颍川人士,我少时到过颍川,那里的桶子鸡和牡丹饼,最得我心。如若驸马即将归程,可否托姐姐帮忙飞鸽捎个信儿,请驸马带回来些?”
“原是个爱吃的。”成熙娇俏地举起杯,凑到鼻尖嗅了嗅,“今日这酒,好似从未喝过,是什么来头?”
“是我阿娘特地酿造的,用整个西郡最好吃最甜腻的葡萄。”白倾沅邀功似的道。
成熙乐开了怀:“敢情你是为了什么北郡的吃食,特地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捧出来了?”
白倾沅脸上笑意不减:“姐姐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好多呢。”
“这葡萄酒的确清甜入口,深得我心。”成熙放下酒盏,故意停顿住了语气,看着白倾沅一丝不苟盯着自己的神情,甚觉可爱。
于是,她点了点白倾沅的鼻尖:“不过,论起西郡,还是你这小县主,最得我心。”
白倾沅被她这样一碰,没得咯咯咯笑了起来。
成熙笑着摇头:“你那点东西,我记下了,回头就让人飞鸽传书送过去,不叫你耽搁了。”
“多谢姐姐!”
“说起来,我上回还听人说,驸马本该是廿二启程回京,如今却是被事给绊住了?”在一旁温柔端笑着的成柔忽然提了一嘴。
成熙告诉她:“本该是廿二回的,可是颍川出了点事,拖住了。”
白倾沅就等着她们提这事呢,此时哪里会放过这样好打听消息的机会。
她歪了歪脑袋:“陈家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出何大事?”
成熙摆摆手:“哪里是什么大事,不过些市井摩擦,本交给族中长者便可解决,他偏要强出头,自然就得耗些时日。”
说罢,她又补充道:“没本事还偏要逞能,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罢了。”
成熙的许多话,总叫人搞不明白她的心思,成柔此时便提出来:“姐姐总是这样贬低驸马,可也总是维护着他,不是么?”
“我维护他什么?”成熙反问道。
“上回驸马被宣平侯家的小公子欺辱,还不是姐姐你护着的,姐姐心疼人也从来不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我那哪里是护着他的,我护的分明是我公主府的面子。宣平侯家的兔崽子太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都上到我这来了。”成熙轻嗤,“说来,你看他连一个小小的猴崽子都处理不了,得我出面,可不就是没用么?”
听她们说了这么多,白倾沅最想知道的还是这回耽搁驸马的是何事,直觉告诉她,这事很可能就是驸马命运的转折。
“是陈玉明。”成熙听她问了,便也索性告诉她,“也是他们陈家的人,和玉……和驸马,是堂兄弟。”
“陈玉明?”白倾沅对这个名字颇感陌生。
“颍川陈家人丁兴旺,陈驸马是三房长子,陈玉明,则是二房幺子。”成柔顿了顿,“还是颍川城里出了名的活阎王。”
“活阎王?”
“是,活阎王。”成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