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呦,竟然还是匹烈马!”“模样俊的奴家都受不了了。”“一会儿,谁也别跟老子抢!人老子要定了!” 打了个滚儿从二楼阁间一跃而下,荣安晕晕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各色声音开始喧闹。随即各个各种的红纱帘子也被挑开,从每个阁子中便走出来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或男或女皆有。此时大抵都是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场闹剧。 “怎么办?能逃出去吗?” 扶着风睚,荣安开口。被众多人如同看猴子一般注视的感觉很是不好,那如芒在背,荣安浑身都早已起了鸡皮疙瘩。 “不带你,可以。” “别啊!!!兄弟苟富贵勿相忘!你可不能把我扔这儿啊!” 听风睚一开口,荣安大惊失色,就是贴近了紧紧抱着风睚胳膊,死活不撒手。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绿奴动手!” 站在方才荣安二人的阁间里向下看,方仲达一抚掌,便从四面八方窜出十来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手持软剑。 “怎么办!怎么办!” 见此架势,没有一点功夫,甚至花拳绣腿都不会,荣安那是十分焦灼。 “你先放开我,我才知道怎么办。” 语气有些无可奈何,风睚看着此时就差骑在他头上的荣安,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不放,万一你一会儿跑了怎么办,我我打不过别人!被抓了很丢脸的!” “……” 带着一个拖油瓶跟人打架的感觉,风睚算是体会到了。 “这边这边!”“小心小心!”“打这个打这个!”“哎呀这边又来了!”像一只鹦鹉,荣安躲在风睚身边叽叽喳喳,一惊一乍。 “聒噪。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走了。” 提剑拦住一个绿衣女子的招式,虽说中毒,可是勉强的,荣安还是有与之一战的实力。或许因为,那方仲达还未出手的缘故。 “好好好,我不说话。哇!小心小心!那个绿毛龟!她又来了!” “……” “哇,风睚你这么厉害的嘛!” “……” 将最后一个绿衣女子摆平,风睚面色更为苍白,他此时呼吸轻喘,内力震荡,想必也不好受。 “真是好俊的身手,杀了我的奴,那我便陪你试上几招!请!” 终于,手持玉骨折扇,方仲达踩轻功落在一楼大厅里。便摆了架势。而风睚此时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方仲达也实为棘手。 “哼,伤我风月的哥哥,你还真有本事!” 女声娇呵,长鞭乍起一个巨响。风月破门而入,几个力士被她一脚就是踹翻在地上。 “姑奶奶!这边这边!救命!风睚中毒了!” 而眼尖一瞅见风月,荣安那是一个神情激昂喜上眉梢满心雀跃,连忙的就是挥手,还生怕风月瞧不见一样。 “哼,你这个灾星,我哥跟你就没有好运气!” 嗔怪着白了荣安一眼,风月双指一搭风睚脉,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给风睚吃。 “还有你们,不人不鬼的东西,让姑奶奶送你们这些人渣下地狱去吧!” 转身持鞭子站在大厅中央,气势汹汹,风月长鞭一甩,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可最后,气势是足了,你问开打了吗,那怎么可能! 随手扔出两颗黑色的圆球,顿时炸开整个极乐拍卖行满室烟雾,登时人群惊慌吵嚷,各自逃窜。而趁着烟雾,风月也拉着风睚荣安就是马不停蹄的给溜了。 “哎,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风风月,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逃窜出了好些路程,停下来荣安扶着棵树就是猛喘气。他这气力啊,当然是比不过风睚风月那两个习武之人的。 “我不厉害你厉害,就知道凭着我哥护你,忒不要脸!” 探指在察看了一下风睚脉象,无甚大碍后,风月撇头过来,才白了荣安一眼。 “站住别跑!!” 这还没歇一会儿,方仲达的人就如尾巴一般又是追着赶到。 “怎么办???”荣安问。 “跑啊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不跑傻啊!” 此时还未松口气,荣安三人便又是开始逃命起来。 “哎,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哎,我们歇一歇吧,实在受不了了。”“风睚~”“风月~我们歇一歇吧!”“啊啊啊!” 一路上,就听着边跑荣安那厮便嚎叫。可嚎叫归嚎叫,你问谁跑的最快,那当然是那怕死鬼荣小侯爷,打架没他,跑起路来,那比谁都快。 最后,跑回临安城,三人也不敢回驿站生怕被发现踪迹,三人竟然是在一个破庙里躲了一日。那是何等凄凉可言! 第二日起,亡命奔波一天,荣安醒时早已日上三竿。他转眼一看,也不知道风睚风睚是去找吃的了还是怎地,庙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等了大半个功夫,不见人回来,荣安也不敢出去,就在破庙里瞎转悠,这一不转悠两不转悠,竟然是看到了一封压在石头下的信件。拆开来看,是风睚的字迹,遒劲有力,煞是好看。 “后会有期,勿念。” 六个大字入目,拿着信,荣安顿时一阵失落。搞什么鬼啊,这两人现在玩神秘!就把他一个人扔这儿了???不道义啊!不行,他还是得溜回临安城看看! 偷偷摸摸的溜回城,荣安一路奔波,那自然是累极了。索性想也没想,他便找得一茶楼坐下。 “小二,来杯茶!” 荣安一拍桌子。 “您……这是怎么了?” 那过来的小二上下打量荣安一番,虽衣裳华贵,可这公子脸上摸得那乌七八糟,不太像个正常人啊。 “叫你上茶就上茶,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爷有钱!赖不了你的帐!” 口干舌燥,荣安一拍碎银子在桌上,他那是懒得再与小二废话。而那小二自然是明白人,一见银子那边恭恭敬敬的就是去给上茶去了。 “喂,你听说了吗,方家的那位,昨夜里在家被人给打了,打的那个惨啊,啧啧啧,听说就剩半条命了!” “啊,昨个儿夜里不是方家走水吗,我家姑姑在里面当差还去救火来着,那火势大的啊,最后第二天一盘点,大半个方府都是给烧没喽!” “你说这方家是走了什么霉运啊!流年不济?” 翘着二郎腿等小二上茶,荣安耳朵一竖就听见其他茶客议论。这说的,也就是方家方仲达!诶嘿!听茶客意思,那方仲达是被人揍了???活该啊这是!而荣安再转念一想,昨夜里他睡得熟,怕不是风睚风月夜里起来去动了手???然后今个儿怕那方家追究,人给溜了? 哼!这还够几分意思!一想到这儿,荣安一改失落神色,眼中带喜。你说这事说起来也合情合理,风睚风月跑进人方家揍了方仲达一顿,今个儿还不赶紧脚底抹油溜了,那不等着被抓嘛! 可怪就怪在,跑拉着他一起跑啊!把他扔在这干嘛,难不成是怕牵连了他??摸着下巴,荣安暗自合计。一想也对,风睚风月闲云野鹤,无牵无挂,可他背后还有个荣国侯府,这事牵扯起来也甚是麻烦! 罢了!哼!此番我小侯爷大人大量也就原谅你们不辞而别了!想到这儿,荣安自己在心里嘀咕。想来想去,他其实自己也该是时候回江南了,说不定风睚风月那两人也是早早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