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顺昌殿,懒散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堆砌成山的奏折,越如朔眼皮抬了抬,却也没有丝毫在意神色。毕竟不用看他也知道奏折里说的什么,无非是汝南王平西王两路叛军又如何如何了。 “回禀皇上,辛夷宫里那位主子今个把婚服送去,人又给原封不动放了出来。这也大几天了,那主子也没见吃多少饭食,也不让丫鬟进去。” 太监一跪,就是老老实实把情况给说了出来,毕竟方才在辛夷宫,他也是触了那主子一些霉头。 “哦,那你去告诉她,她不食一餐,朕便杀一人,如此。” “遵旨。” 太监得令恭敬退下,龙椅上,越如朔眼底阴鸷一闪而逝,随即长臂一展,堆积成山的奏折被他一扫,尽皆落在了地上。其中打开一个,上书求皇帝亲政,废太后监理朝政之权,倒是稍稍引起越如朔稍许在意。 太后,荣国侯府,汝南王,平西王,呼延氏。哼!蹲下伸手拿起一张奏折,随手撕开一扬,越如朔唇皮微微扯动,脸上一副野心勃勃的表情不加掩饰。 “启禀陛下,沈丞相到。” 外面太监拖长尾音,这边越如朔整理仪容,便道了声进来。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丞相沈甄身着朝服,几步入殿,便是恭敬行礼。 “爱卿免礼,丞相和朕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日后见朕,无需繁文缛节。而且朕也答应了丞相,如或事成,沈家便是第二个荣国侯府,赐族徽,享亲王礼遇。” 瞧着沈甄,越如朔倒是不由得提了几分精气神,毕竟和太监那种缺了一个物件的下等东西说话,和跟沈甄这种精明决绝的聪明人说话是不一样的。 “多谢陛下。臣此次前来只是告诉陛下,汝南王平西王之事已解,那两位王爷,本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陛下不用再多挂怀。” 面容丝毫不因为越如朔的承诺而有丝毫逾越,常年宫内出事,沈甄早已练就了一副滴水不漏的表情。 “哦?如何之解?” 听罢沈甄奏秉,这多日来算是极少数的好消息,越如朔当然不免开口问询。虽说汝南王平西王比不得荣国侯府坐拥黑甲铁骑军那么棘手,但是说起来也是有一些威胁。这边沈甄说解决就解决了,他还真是有些好奇。 “汝南王越如风历来性子软弱,其实没什么本事,完全也就是德太妃在后面指挥。但是毕竟德太妃上了年纪,日子也不太多,所以臣送她一程也是理所应当。至于平西王越如云,头脑简单,臣仅仅派了两位善于床中术的异邦媚女前去蛊惑,这也有些时日,估计平西王爷现在,床都下不了了又谈何领军作战。” 表面儒雅书生,但说起话来却是莫名携带一股子阴寒之气,丞相沈甄面不改色便是将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全盘托出。 “妙阿,不愧是朕的好丞相!” 抚掌赞叹,越如朔在沈甄身上发现了一种和他几近一模一样的特质,未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他们联合各取所需也是必然。 “若陛下没有其他旨意的话,臣便先行退下了。” 拱手作揖,沈甄开口。而心情大悦,越如朔此时当然也是摆了摆手,犒劳功臣让他先行下去休息。而待沈甄一走,大殿里则是又出现一个身着太监衣服的半百老人。 “师父,其人您如何看?” 见那人出现在此,方才还在龙椅上端坐的越如朔此时竟然下坐,对着殿内所站之人,就是一个恭敬行礼。这不由得让人联想,何人能受得下九五之尊之礼。 “阴诡毒辣,但又极善隐忍。也是个人物。” 被越如朔成为师父的人鼻间冷哼一声,便做出评判。他江湖名号“伏山老祖”,也就是外头现在传的很凶的宦官魏德忠。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能被当今天子敬称一声“师父”。 “那师父何时将神功下部传授给我?” 眼神透漏炙热,越如朔开口。 “时机到了自然给你,急什么。今天给我练功所用的童男童女可曾准备好了?” 冷眼一撇越如朔显得十分不耐烦,魏德忠说话。而一提起童男童女,他的眼中便袭上一股子向往跟迫不及待。 “早已在师父的宫里给备好了,您即可便能享用。” 恭恭敬敬,越如朔似乎不敢有丝毫僭越。 “哼。算你有孝心!” 飞身一跃,似乎也懒得再与越如朔废话,魏德忠便没了影子。而他一走,似乎越如朔预备除掉的名单之中,又多了一个名字。 辛夷宫里,坐在窗边连弄一言不发,宫里所有越如朔派来侍奉的丫鬟都被她赶了出去。自从神风老人离去那时候给她那个锦囊连弄阅过之后,连府旧案如何,她也早已了然于胸。六年多的欺骗,已经将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全然消失殆尽。若不是此时知道风月还在越如朔手中,估计这宫里。连弄便是一刻也不想再呆。 “娘娘,吃饭了。” 门扉打开的声音令人不悦。 “拿出去。” 声音清淡冷然,纵然几日滴水未沾。但是或许愁思难解,心下抑郁,连弄还是没有丝毫进食的想法。 “娘娘,陛下说了,您不吃他就会要了奴才的命,求您了,多少吃一点吧。” 端着红木托盘,那太监胆大,就是凑近在连弄身边,再次恳求。而被他说的有些怜悯之心,连弄抬眼,正对上那小太监向她投来的目光,煞是一眼万年,恍如隔世。 “荣安?” 不确信的开口。连弄喉间未动,虽然相貌不同,但是那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宛若星辰掉落的眼睛,连弄也确信她不会认错。 “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本想打扮成太监好好作弄一番连弄,可不料想纵然拖沈婉易了一张他人容貌,怎么到连弄这儿竟还是可以一眼看破,难不成是他演技拙劣,不像一个太监? “你,没事就好。” 欲语还休,紧紧盯着荣安的眼睛,连弄似乎一瞬也不想移开目光。但是本来准备问出口的万千话语,此时在嘴里凝聚,却只能短短吐出来五字。 “我当然没事啊,你不是说了,我傻人有傻福嘛。对了,这么久没见面,你不给我一个久违的拥抱吗,以解我相思之苦啊!” 前半句洋洋自得,后半句又开始荣安的惯用贫嘴。 “唔……” 什么情况!荣安反应不及时,人被整个一拉,随即唇上柔软美好的触觉令人惊心动魄,窜进鼻腔里还有连弄身上独有的那种凛冽寒香,带着点雪后松针的特有气味。然后,被惊的睁大眼睛,荣安还看到的就是连弄此时放大的一张盛世美颜,此时还鲜少有的双颊微微泛红,堪称绝色! 这……这不是他荣安先动的手啊! 喉结上下一动,在连弄蜻蜓点水一吻准备离开之时,食髓知味,荣安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此时又怎可放过连弄。长臂一展,纤腰轻拢,一抬手,衣带便是直直被荣安解开。 随即翻身一压,将连弄置于身下,暴风骤雨般的细碎亲吻落在连弄的额头,侧脸,以及脖颈。最后,当然长驱而入的是那两瓣荣安还没有享受过的诱人薄唇。 不由分说的撬开贝齿,荣安探舌进去毫不留情的搜刮着连弄嘴里香甜津液,弄得身下美人目色冷然中带着些许迷离,更是蛊惑人心的魅惑。 把持不住了! 光是亲吻又怎能足够,荣安现在周身旁若有一把火点燃,而火焰则通通聚集往他的小腹而去。呼吸微喘,从未曾有过的急切欲望,荣安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 “可以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除我之外任何人的。” 头抵在连弄脖颈,荣安轻喘沉声。纵然此时□□上脑,他还是不由得想征求了一下连弄的意见。毕竟因为他希望的,是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的交合,而非任何人勉强。 而被荣安压在身下,连弄面色潮红,纵然强装出一副面无表情也是无济于事,反而更加可爱至极。她是何时确信自己非荣安不可,或许就是在越如朔告知荣安死讯的那一瞬,连弄当时只觉得,只要荣安再活过来,人世间任何事情便也不再重要了。 情之所至,一往无前,便也是如此了吧。更何况原本梗在两人之间的家族仇恨此时也已经荡然无存了,所以她还有什么理由能将一个自己深爱之人拒之门外呢。 所以便爱了吧。此时在荣安的深情注视缓缓点头,连弄面无表情的样子实来欲拒还迎,更是惹人怜爱。看着荣安咽了咽口水,那一瞬间的喜悦,是他所经历的年岁之中,最为热烈的一次盛宴。 抱着连弄进入里屋,巨大铜镜之前,大掌一挥,衣带轻解,处子的香味令荣安有些头晕目眩。他不急动手,此时便认真的观察着连弄的身体。脸颊,脖颈,纤腰,细腿,曲线窈窕。这让荣安不由得回忆起来当时胡璇舞羌笛幻境中所遇那副人间美景。 “去榻上。” 原本一贯冷然如冰的语气,此时也像是被情^欲化作了一湾春水,柔媚入骨。荣安听着只觉得心里痒痒,手更是痒痒。 “就在这儿。” 对着铜镜,荣安毫不掩饰对于连弄的占有表情,随即衣袍滑落,情^欲主场下,暧昧升腾,两人环抱,便是巫山云雨升。 “娘娘,陛下有旨。” 正当进展到一半,堪登极乐仙境之时,屋外真太监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就是要进殿宣旨了。这可如何了得,见荣安动作丝毫不作耽搁,反而更是一阵暴风骤雨,连弄不由得压抑轻喘了几声。 “娘娘,陛下有旨。” 见里头人未答应,那边太监又是提声再唤。 “呆在外面,宣!” 黑色因汗沾湿几缕黏在嘴角,眼神迷离,面色潮红,一波又一波的极乐感觉上袭,勉强压住心神,连弄便开口一应,语气强忍着无甚变化。 而随知时候不对,但越是见连弄如此,荣安越是忍不住,动作开始便又是强取豪夺一番,丝毫不做控制。 “陛下说了,娘娘若是不吃一食,便杀一人。希望娘娘三思,保重凤体为上!钦此!” “话已带到,若是娘娘没什么事,奴才也先退下了。” 似乎未曾察觉出殿里异样,那太监照常传话完,便是准备离开。而他怎知如今辛夷宫里,满室桃菲,情^色升腾之景呢。